,一见倾心的喜欢。为了让李京九在他胸口趴得久些,他只能装睡。
事实证明,李京九真是个极爱提防的人,他合眼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她还在不停的试探是否是真的睡着。
一会儿戳戳他的脑门,一会儿挠挠他的肩膀,就像一只要从巨鳄嘴里偷肉的小鸟,笨拙中显得有些可爱。
他只能忍着身上各处的瘙痒,一动不动如死尸一般。
这样的伪装丝毫不比上阵杀敌轻松,等胸口盘着的人儿彻底睡了,他才能松了筋骨睁开眼睛。
见她小嘴微张睡态酣萌的样子,心里竟有几分成就感,就这样欣赏着直到寅时,才迷迷瞪瞪的休息了一会儿。
这会子为了应付朝中的弹劾,自然就脑仁作痛。
他竟想回家了!
“王爷,要不吃两粒药吧?”
沈明庭余光瞥过小洪儿手里捧来的两粒药丸,不耐的别了别手。
明明娶了个神医回来,还是只能吃这儿屁用没有的药丹丸子。
那女人能不能对他上点心?
“车呢?”
小洪儿被他冷不丁的一声喝吓弯了腰,忙不迭地引路在前“小巷子里候着呢,王爷这边来。”
为了避人耳目,连马车也不是用的平日那辆挂着七缨宝珠的双驷马车,就是单匹马拉着的灰色马车,绕道在端王府前面的巷子就停了下来,人又从偏门进的。
一面朝寒穆楼里走,一面命人去库房里抬酒去。
到了北院,天已经黑透了,偌大的两层楼中一丝亮光都没有,只有一只黑鸦站在瑞兽顶上“啊啊”的哀叫着,活像这地方八百年没住过人。
沈明庭抬头瞧了一眼,闷声不吭的直往里踱去,踢了门,一跃躺到了榻上。
紧随着小洪儿的指挥,三坛离人醉搬上了案桌。
不大点的桌面被占了个满满当当,连个杯盏都放不下。沈明庭索性也就不用了,抱起一坛扯了红色油布就仰头喝起来。
小洪儿行了个眼色,派下人去摸火折子点灯。
“不必了。”别看沈明庭喝得投入,冷不丁的来了那么一声,弄得一屋子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沈明庭喝酒是常态了,不过喝酒不点灯,显少有过。
哪怕他不露声色,下人们也隐隐意识到沈明庭的心情不是十分美丽,一个个的躲在小洪儿的身后,闷声不敢上前服侍。
只有小洪儿胆子大些,低着头谄笑道“王爷,您胃不好,晚膳还没吃呢,要不要奴才叫人去厨房弄几个小菜来下酒?”
沈明庭不说话,咕咚咕咚,一口接一口,起先总是喝得最快的,不一会儿一坛酒已经光了。
他拍了拍酒坛子,瓦器里空着肚子,一拍就是“咚”的一声,脆脆响得怪好听。
“三坛怎么够?今儿本王喝得是凯旋酒!”
小洪儿的脑袋又低下去一寸,忙解释“嘿,回王爷的话,咱们府上的酒虽然多,但上回办婚事办得忒急,库房里的酒全都充喜宴上去了,就剩这三坛。您要喝,小的差人给王爷买去,只是要买好酒,还是要上仙翁居去,来回得跑个一个时辰。”
沈明庭半躺在榻上,右脚折成个三角,样子挺潇洒。“不必,樱桃树下窖得有几坛好的,全刨上来!”
小洪儿没法,只好带着人去院子里的撬土。
一面撬,一面把北院做扫撒的嬷嬷给叫过来。
他就躲在樱桃树下头,轻着声“娘娘上哪去了,你们怎么能不知道呢?”
嬷嬷几个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都万分委屈的苦着脸。
“这……这奴才们真不晓得。早上老太妃叫娘娘去东院问话,娘娘起先还答应来着,后来一转眼的功夫,屋里就没人儿了!”
小洪儿急得团团转。昨儿刚闹了休妻,今儿怎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