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家人时,微生澹泣不成声,既开心能再见家人一面,又悲伤于家人不能幸免于难。
一家子被关进牢房,当下就发现了一团看不清脸面的东西,吓了一跳。
“那是……沈益。”微生澹道。
几人更是吓傻了去。
樊氏跌坐在地,“宁宁怎么这样心狠手辣,不管是生父还是养父,这都是养了她的爹呀!”
樊氏倒不是真的心疼沈益,而是心生兔死狐悲的凄凉,这瞬间似看见了未来,等待着已知的死局。
最烦的,当属狱卒。
原本是有微生澹一人敲牢门妄图求见公主,现在有一家子轮番敲墙,想求见公主。
“官爷!求您帮我们通报一下吧!公主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与我们是血脉至亲,只要见了公主,我们脱了罪,一定会报答您的!”
类似的话,狱卒听多便不耐烦了,凶道:“连端侯府的老祖宗都见不着公主,就你们几个死囚?也是看得起我,我见得着公主吗就见!烦死,再喊给你们上刑了!”
一番威胁,可算安静了。
隔日,天空晴朗,日头正好。
谢桑宁被谢昭抱出了长乐殿,她不止一次说过自己可以下地走路,然而几句话的功夫,她就已经被放在了议政殿外的庭院里,靠着软椅晒太阳。
正对面就是裴如衍画画的背影,看着他在壁画上艰难地涂抹上最后一笔。
历经千辛,壁画,还是让他画完了!
裴如衍从梯子上下来,望了眼壁画,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走到谢桑宁身边。
此时她道:“恭喜呀,完成了一桩大事。”
裴如衍沉默地看着她,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天凉了。”
谢桑宁沐浴着阳光,“这天分明是热了,阿衍,你还是适合站在朝堂上。”
语罢,见他不语似有心事,又问,“怎么了?”
“央央,”裴如衍蹲下身,伸手捂着她的膝盖,“你还记着我去年与你说的话吗?”
说的话这么多,谢桑宁可不知他指的是哪句,眼中一片迷茫。
而后,听他继续道——
“如今太子归来,我当去见表弟一面了。”
谢桑宁当即回味过来,覆住裴如衍的手捂在手心里,“可要我同你一起去?表弟——不对,是堂哥,那我陪你去见堂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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