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衍摇头,“不必,我自己去就好,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出宫带给你。”
“你还回来?”她下意识追问。
裴如衍古怪地拧眉,“自然要回来。”
虽然壁画画完了,可是夫人还在这里。
谢桑宁点点头,“好,若是有人不让你进东宫,我就叫人给你开门,我要吃东街的桃花酥柿子饼,还有,再替我爹买份西街的炒栗子,哦对了,我养在家中的几只鸡大了,还没来得及吃,你叫人杀两只带进宫来,其余的都给父亲母亲了,再让玉翡和刘妈妈另外多养些小鸡,自家养的更有营养。”
若非裴如衍记性好,真是要记不过来。
谢桑宁又问,“你何时回来?”
裴如衍想了想,“会晚些,今日是李敬斩首日子,我去看一眼。”
“……”谢桑宁扁了扁嘴,眼神瞬间变了,“你,真是怪的。”
这种热闹也凑?
不怕做噩梦呀!
额头隔着毛绒的抹额被他伸手弹了弹,他幽幽道:“不是癖好,只是看一眼场面状况。”
“哦。”随他解释什么,谢桑宁都不愿想象血腥的场景。
裴如衍仰着头见她一脸愁容,可这愁又并非真愁,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恰恰好,尽露憨态,他嘴角掩不住笑意,站起身时顺手抚了抚她的帽顶,又恰恰好将她的帽顶拍扁了些。
如此倒更可爱了。
“你再问我一次。”他道。
谢桑宁尚不知自己的帽子塌了,仰头看着他,一脸奇怪,“什么?”
要问什么?
“嗯,”裴如衍点点头,一本正经地与她道,“为夫会早些回来的。”
语毕,踏步往宫门外去。
谢桑宁看他轻快的脚步,一言难尽地皱起脸,半天才跟得上他的脑回路。
谁问他了?
等等,他记清楚她刚才的需求没有哦?
裴如衍走后,谢桑宁靠在躺椅上欣赏着壁画,好生无聊,忽听身后传来响声,声音比阿衍要更醇厚几分——
“央央。”
是爹!
谢桑宁回过身,眼睛一亮,“爹,你忙完回来啦!”
谢欢见她乖乖地坐在庭院里,看到自己就两眼发光的模样,便以为女儿是在等自己归来,当即心软得一塌糊涂,旁人都道女儿是最贴心的,果然如此。
“在这里也不怕着了凉,”谢欢笑着道,“你瞧,我带谁来了。”
谢桑宁的目光顺着谢欢,朝他身后望去,“晴娘?”
戴晴娘缓缓走近,不过几日不见,不论是谢桑宁还是戴晴娘,都至少圆了一圈。
原本的戴晴娘油尽灯枯,骨瘦如柴,而今虽不能说健康,却比之前要有气色,戴晴娘慢慢行了一礼,对谢桑宁道:“小主子,太子殿下特许我在宫中养病,有了太医的诊治,我身体大好,往后,小主子不用记挂我了。”
谢桑宁从躺椅上起身,将戴晴娘拉到身前,“晴娘,我们不说两家话,你与我娘看似主仆却情同姐妹,你能为我娘做到这个份上,我理应给您养老。”
戴晴娘犹豫,“这,这不好……”
“有什么不好,若我爹不让你留宫里,我就在宫外养你,我的私库可不比我爹少。”谢桑宁道。
谢欢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话,“我什么时候不让了。”
谢桑宁朝他一笑,又拍拍戴晴娘的手,后者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好了,”谢欢迟疑地开口,“央央,爹想与你商量些事。”
戴晴娘闻言欲主动退避,然而谢欢阻止:“你是她生前最信任的人,一道来吧。”
语罢,他牵上女儿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