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俱损！”

此时再挪移目光，伯洛戈发现自己回到了早已毁灭的雷蒙盖顿中，正处于一间略显昏暗的庭室内，水晶幕墙上映射着朦胧的微光。

别忘了，你现在不是意识体。”

她完完全全地拥抱住了玛门，那是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玛门和别西卜都快忘记了，他们上一次这样拥抱是在什么时候了。

“献身是一种美德，一种与贪婪互斥的存在，曾经我的可能会为你这样做，但现在的我……就算我想做也做不到啊，我的血亲。”

“感谢一下命运，”伯洛戈再度向前迈步，“我曾幻想过这一幕，但在我的幻想里，会是我一个人前进。”

艾缪怔了一下，心叠影状态下，伯洛戈看不到艾缪的表情，艾缪也庆幸伯洛戈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她一言不发，但却释放起了全部的以太。

紧接着，伯洛戈的声音轻了起来，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我们水火不容，又无比团结。

伯洛戈转动了一下手腕，手斧与长剑舞起了几个漂亮的圆弧后，将它们插回腰间的挂带上。有武器在身旁，伯洛戈意外地安心了许多。

望着那道占据视野全部的纯白，此时答案已经很清晰了。

她知道伯洛戈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艾缪还想再说些什么，试图打动伯洛戈，可这时伯洛戈忽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伯洛戈对艾缪说道，“我不会抛下你的。”

用力捏碎，温热的鲜血浸满手掌，如剑般从玛门的身体里抽出，玛门也毫不在意身体的伤势，反而和别西卜一起用力地大笑着，用力地将别西卜的脑袋彻底从躯体上扯了下来。

秘源，所有凝华者的终极。

别西卜露出笑容，露出的牙齿上挂满血丝。

“我们怎么会有真正的满足呢？”

“谁？其他人早已被利维坦拉上了他的战团。”别西卜说。

“我要走到秘源的深处，直面那白昼核心，我想听听，它到底要对我说些什么。”

力量填满了伯洛戈的心神，几乎要胀了出来，伯洛戈的步伐也因此加快了不少。

别西卜的表情有些呆滞，痴痴地笑了起来，随后她的整只手掌完全陷入了玛门的胸膛中，从背部刺出。

魔鬼们具备着自我意识，却不具备着自由意志，作为欲望的化身，他们也将为那至高的欲望效命至死。

血亲之中，如果说利维坦因为神秘与狡诈令别西卜倍感警惕的话，那位傲慢的晨星就是单纯令别西卜觉得不舒服。

“不，完全不知道，但我能隐约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这秘源的深处等着我。”

“别西卜，你真的会完全地信任其他人吗？哪怕是我。”

伯洛戈自己的脸。

姣美的无头躯体站在原地，像是未死去般，她仍笔直地站在原地，玛门高举起别西卜的头颅，与她平视在一起。

“我可不喜欢这样的打闹，虽然这无伤大雅。”玛门的胸口迅速自愈，就像从未受过伤般。

怕伯洛戈不同意，她又说道，“我身上带着信标，玛莫能凭借这个，把我们从以太界内回收回去。

“想什么事？”

他总是高高在上，觉得自己是万物的主宰，但实际上他只是一头力量稍显强大的魔鬼而已。

伯洛戈像是对艾缪发问，又像是问询着自己。

艾缪松了一口气，刚刚伯洛戈沉默那一阵，她真很害怕伯洛戈丢下她，一个人冲入那秘源之中。

“献身的偏执、献身的惯性，就像一颗滚石，要么触底，要么碎裂在路上，没有别的选项了，”别西卜说着抬头看了眼玛门，“正如我们一样。”

风势逐渐大了起来，伯洛戈的步伐变得艰难，他眯起眼睛，感觉自己正行走在一场暴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