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的?!”这是问的第三次了,语气里带着急迫的愠怒。
她含糊说“我也不知道,就觉得脚背疼,脱了鞋就这样了”
其实,她哪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伤的呢?可是要说原因,就得重提刚刚的事儿,这样又得失去几分自尊,她很不情愿。
于是李京九只得含糊过去,一边说一边拿巾子捂。
可是捂哪里捂得住?
沈明庭瞧着那迅速红透的帕子深深皱起了眉头,想也没想就把她从凳子上抄起来。
几步走到床边,稳稳将她放在床头边上,双脚自然的垂下来。
他又拿枕头垫在她身后,沿着床下的脚踏坐下来,一把捧住她的脚。
李京九虽然来自开化的未来,却没怎么和男人亲密过。
忽而纤足被他双捧住,男人的手心滚热,贴上去的一瞬像是被壁炉给烫了一下,弄得她不自觉的一缩。
沈明庭逮住她的脚踝“别动!”
他叫李京九别动,李京九自然是不敢动的。
只是她倚在柱上,另一个就坐在她下头,活像蜜里调油的夫妻,正在做床笫之私的密趣。
李京九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哪经得这样的场面?
紫色的幔帐别在床柱边上,窄窄的皱成几层垂下。李京九使劲儿把脸往幔帐里遮了遮,勉强能遮住一半。
一只眼清晰,一只眼又模糊的瞧见那个素来趾高气昂,云端上的人物,就这样翻来覆去的捧着她脚看。
临了嫌看不清,又脱了手去把那碗口大的油灯取过来照着,
那伤口很小一道,里头的东西嵌得却极深。
“本王稍微掰开一点看看,你别动好么?”
他声音竟然出奇的温柔。
李京九点点头。
她是医生,按理这点小伤应付起来是绰绰有余的。可奈何伤在脚背上,她俯下腰去正好脑袋被膝盖挡了大半,操作不便。
其实只要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清理干净,再做好消毒和包扎就屁事儿没有了,寻常人也能处理得来。
哪怕纯粹是个外行也好,反正能帮她把东西取出来,剩下的她就能独自应付。
所以刚刚才让露枝她们动手,可谁晓得到头来却换成了沈明庭。
这就叫人有些胆寒。
男人的手本就糙些,跟经常使针线的女孩子断然没法比。再者,沈明庭是做什么的?
要是纯粹拿笔杆子的还好,偏偏他却是个武将,天天的舞枪弄棒。
伤人,他是轻而易举随随便便,至于治伤嘛
想到这儿,李京九不由回忆起洞房花烛夜那晚的遭遇来,明明那晚还没进去,光是耳鬓厮磨就叫她吃尽了苦头,可见他手头是没个轻重的。
李京九眼前晃过和他云雨翻腾的场面,加之脚心被他捧在手里,顿时面红耳赤又胆战心惊。
两片突兀的潮红出现在她脸上,她只庆幸还好这时沈明庭没在看她。
她咬牙忍着,眼瞧着男人的手指手指像撑眼睛似的慢慢扒开那条细细短短的肉缝儿。
伤口传来轻轻的撕痛,大抵是要真正钻心的疼了。
就要来了
就要来了
她一连在心里喊了三遍,那样的痛也迟迟没来。
就像个罪犯等着砍头的铡刀,真铡下去,一瞬也就挨过了。
可是迟迟不铡,这心里的煎熬就跟凌迟似的。
于是她挤眉弄眼的睁开条眼缝儿,见沈明庭忍俊不禁的瞧着她。
“你这么怕疼?”
李京九被他问得一羞。
“你不是做大夫的么?还怕这些?”
“谁说大夫就不能怕疼了?”李京九挣着把脚收回来,登时就不乐意了。“王爷金尊玉体,捧着一手血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