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几分掩藏。
“姑娘不必憋着笑,他恁大个人,做事也不计后果,我听了也哭笑不得”
顾仰连忙敛笑“我不是在笑令弟,我是在笑这阴差阳错挨了打的怀王岳丈实在无辜哈哈哈哈”
“听说打得眼睛出脓,情况十分不好呢。”
“这么严重么?”
“嗯,怀王夫妇不肯接受我爹娘的道歉,如此我才忧心焦虑。”
顾仰终于正色思考了一下。心想要是央她哥哥几个出面调停,应该也不会太难。当然,前提是怀王岳丈的眼珠子能保得住。
但认真来说,宗室里的人调用太医是很方便的事,宫里二十来个御医轮换着治,连颗眼珠子都保不住,那不太可能。
顾仰起了乐于助人的谋划,忙想将自己的身份告诉给她,可临头了又想到了阙池,计划就又像个轮盘似的生了变动。
阙池向来是个很喜欢斤斤计较的人,这回对恩人倒是出奇的大方,一直惦念着这恩报得不算好,心里总有许多遗憾的样子。
而现在来了个能弥补他遗憾的时机。她只盼着阙池还在大方外馆没有离开,要不然以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做派,又不知道何时能把这消息递给他了。
顾仰想到这儿,心已经栓不住了,随口问道“令弟可曾习武?”
这一问叫李京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睁着眼呐呐道“没有”。
“没有那就不要太担心,拳头打的伤,又不是拿刀戳的,你弟弟也不会武功,使了全力应该也打不瞎的。到底有太医院的人兜着,你不要怕。据我听说,怀王夫妇都是极好说话的人,等这一阵儿气过了就好了。”
说完就起了身“我才想起我家里有还有些事,不能久留。娘娘对不住,往后再见,我陪你说到天黑。”
然后就挥了挥手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一屋子人。
钟嬷嬷这时才敢问出自己的疑问“娘娘,这是谁?”
露枝和小鹅做着解释。
李京九直摇着头,瞧她毫不忌讳的追问人难言之隐的样子,还以为要表示出自己多大的同情来安抚人呢,结果却是个不靠谱的,想到别的事儿半途跑了。
没有习武就打不瞎人么?
还说怀王夫妇都是极好的人
以前心里还猜,这么有钱的小姐保不齐是哪个高官之后,现在看来,对怀王夫妇误解甚深的,应该也不是这个圈儿里的人吧?
李京九对方才自己的一通畅言又宽心不少,就当是说给了一个少不经事的小丫头片子听。
她随即企盼的转过眼,问钟嬷嬷“怎么样?此行可还顺利?”
钟嬷嬷笑着在裤腿上抹了下手“暧,顺利!”
她经了李京九的嘱咐,出门前换下了下人装扮,弄了一套农活衣裳来穿上,下头穿一条补丁长裤,上面是件薄棉袄子,走得急,鞋子都湿透了。
她看见李京九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子看,便往后缩了一下,露出个很质朴的笑,好像在说“没事儿”似的。
“娘娘的主意出的好,照娘娘说的去做,奴才真救见到桂嬷嬷了。这一打听,消息都齐全了。说是怀王岳丈的眼睛确实在化脓,太医院用了药,效果是有,但不是特特儿的明显。昨儿晚上到现在,眼睛里一直渗水,白的红的合在一起,痛得嗷嗷叫。尤其是敷药的时候,他嘴里就一气儿的喊‘别动我,就让它瞎吧!’。怀王妃难过的一直哭,上药的时候都不敢在旁边站着。见了人就一气儿的骂,怀王现在都不敢回府去,早上就出门找大夫去了。”
“可有找过民间的大夫?”
“就是说宫里的治不好,急着去打听民间有哪些个善治外伤,善治眼的,诊费一律不考虑,能奏效就行。”
李京九点头,又问“银子呢?她肯接你的么?”
“她不敢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