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早做防备。
但让李府先不要妄动,等消息问实了,再行决断。
李京九复又捧起茶来小嘬了一口,“等露枝送信回来,我再写一封,你送过去,让露枝歇歇脚。”
“是。”
“对了,雪乔呢?你安排她住下了?”
一提到东院的人,小鹅就不高兴。“住下了,听见下人传王爷要去打仗,便立马回了东院。虽然奴婢巴望着她在东院永远不要出来,但她也太没规矩,既然已经将行李搬来北院住下,那走的时候也该给小姐您打声招呼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东院的下人各个都把自己当主子了。”
李京九听在心里,没作评论,只问“那老太妃呢?”
小鹅道“奴婢不知,雪乔走后,奴婢以防她乱拿东西,便将房间归了归,就来赶着来陪小姐了。”
小鹅扭头。“小姐,你关心老太妃做甚?”
“王爷虽是身经百战,但老太妃就他一个独子,也不知王爷一走,她忧不忧心。”
“小姐你就是心善,您忘了老太妃从前是怎么对您的了?就今天,老太妃还让雪乔来看着您学规矩呢!您时时刻刻为了她着想,她却是时时刻刻在想着如何为难您。”
她倒不是心善,她只是盼着老太妃能将心思全放在前线军报上,少在北院费功夫。
小鹅给她揉捏了一会儿身子,从抽屉里拿出药膏替李京九快要痊愈的指尖细细的抹药。
到了点,膳房的人送来今儿的吃食。
一碗炝黄瓜衣,一碗干烧冬笋,一碗肉泥豆腐。
菜式比起之前两顿轻减不少,看来王爷一出府,膳房又愈发怠慢了。
小鹅看了很是生气,却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惹李京九难过。
于是一声不坑的将菜布好,服饰李京九用菜。
李京九命她拿来两只空碗,从每道菜里夹出些吃食,给她们留着。
她连忙说了不用,李京九却偏要。
李京九想,膳房看人下菜碟,连主子的饭菜都苛减成了这样,下人的饭菜岂不更难入口?
她身边这几个奴才个个都是衷心,不好好待待怎么能行。
鉴于露枝不在身边,李京九也没有让小鹅重新出去买吃食,就这样简简单单用了午膳。小鹅将碗筷顺回了膳房,又拿了一株灵芝和一碗莲子借锅炖了,端回来给李京九加补。
灵芝莲子汤从滚烫放得渐能入舌了,露枝才终于回来。
且瞧着她大汗淋漓,小脸发白的模样,一进了门跑到李京九面前噗通一声跪下。
李京九便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是一时间又猜不到能出什么事儿,只望着地上的人问。
“怎么了这是?起来说。”
露枝慌里慌张地抬起头来,“娘娘,奴婢无用,奴婢把娘娘的信给丢了。”
“丢了?!”李京九稍凝,问“怎么丢了?”
露枝无地自容。“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将信揣在袖囊里,奴才这只袖囊还加过暗扣的,以前从没丢过东西。奴婢还心想,揣在这处应是稳当,且不知期间是如何出的岔子,等到了李府,见到了李夫人,正说要拿信,却发现信不见了。”
小鹅问“你是不是在街上走了神,看见什么摊子上好看的,低下身子瞧过?又或者买了东西,从袖囊里掏过铜板子,将信不小心带回出来了。”
“奴婢一心就想着快些将信带到,什么也没看,什么也没买……再说,这信装在匣子里,就算是不小心掉在地上应该也有个声儿。”
“是啊,那……那就奇怪了……”小鹅摇了摇头。
李京九仔细观察着露枝的神情,不像有假,便让露枝起来,并宽慰了她两句。
“你不必急,信里没有什么要紧的话,而且我也准备再写一封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