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四下此起彼伏的声音已经不再压抑,裴战野心路人皆知,但朝廷始终没有确切的证据拿他没有办法,更何况,裴战的封地远在落日城北境,北境战士大多骁勇善战,早有秘闻说裴战在北境偷偷招兵买马、甚至已经好几次向燕家秘密购买兵器……
只是,裴战老奸巨猾得很,动作之间竟是谨小慎微地半点痕迹都不露,这些秘闻终究也没有确凿证据,皇帝没有办法,只能将裴少言囚禁在盛京城为质。
只是,裴少言虽是世子,却并非独子——这些年过去,裴战野心愈发按捺不住,裴少言渐渐地已然有了成为弃子的趋势。
所以……才如此窝里反?
四下声音窃窃私语,裴少言微敛的眉眼略过一丝凄凉的笑意……瞧,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弃子,唯独自己还那么傻……或者,在自己受命进京为质时,这个弃子的结局,便已然注定。
他苦笑,才继续说道,“陛下,家父裴战勾结北境之外蛮夷部族,一手促成落日城战事,之后,更是买凶蓄意暗杀当朝三皇子与季王爷。屡屡罪行、罪恶滔天,少言今夜无意间得知,虽是有心偏袒于家父、却终究自知如此大逆不道足以连诛九族的大罪已然不是少言能够偏袒的。”
“是以,才连夜进宫……以求陛下看在少言坦诚以告的份上,对家父从轻发落。”说完,又是一个头重重磕下,匍匐于地,再不曾抬头。
说是从轻发落,如此罪行也是再无翻身之日,至多也就是留一个裴府的空壳子给裴少言罢了。
所有大臣心知肚明,裴家……今夜是不去了。
皇帝看着裴少言捧在手中的信笺,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查汗克斯被季云深带回之后,还未审便死在了天牢,咬舌自尽,狱卒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已经凉透了,至于其他的俘虏,即便打死了也套不出只言片语,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自然,之后有关于查汗克斯和裴战之间的事情,便再无任何切入口。
没想到……这件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再一次被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