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顾淮舟的脖子,感受到薄薄的肌肤下血液快速流动的血管,应呈风有些遗憾地说:“淮舟。” “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放你一条生路吗?” 顾淮舟对此也很好奇,“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好孩子,当初,顾淮舟受柳宜蛊惑,本打算将我姐姐卖到南洋那边当陪酒女。” “而你刚好撞见了那一幕,是你开口替陈姐姐求了情。顾淮安疼你,答应你不会卖掉我姐姐,只是将她赶出国去了。” “可你并不了解你大哥的真面目,他只是答应你不会将陈姐姐卖去当陪酒女,却没说会放过我姐姐。” “...淮舟。” “是你的正直善良,救了你自己。” 闻言,顾淮舟感到茫然,“我见过陈澄?” “见过。” “...我不记得了。” “因为那些记忆都被我催眠了。” 是这样? 想到什么,应呈风忽然恶劣地笑了起来。 “之前,你在医学院当教授给学生们上课的时候,讲得最生动的课程,据说是人体解剖学。” 应呈风俯身凑到顾淮舟耳边,声音邪恶如魔鬼:“那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对人体骨骼如此了解吗?” 解剖学的确是顾淮舟最擅长的领域,当初他的导师都夸他有天赋。 可他却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对人体解剖学产生了兴趣。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想起来。” 应呈风决定当一回好人,将最大的秘密告诉顾淮舟:“其实,你在解剖学上的天赋,都是你哥哥送给你的。” “当年,我曾握着你的手,教你一刀刀亲自打开了你哥哥的胸腔。” “在我的指导下,你亲自创作了一本相当优秀的解剖日志...” “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顾淮舟浑身血液都冻结凝固。 “应呈风!” “你该死!” 先前还能保持镇定的顾淮舟,完全被应呈风激怒。 他像是一头困兽疯狂挣扎。 可捆着他的钢丝很细很细,他挣扎得越厉害,钢丝便快速收拢。很快,它们勒破了顾淮舟的肌肤,切断了他的血管。 顿时,热血顺着顾淮舟的四肢往外直流... “快别动了。” 应呈风提醒顾淮舟:“就在刚才,钢丝切断了你四肢的筋脉。” 应呈风打开手电筒检查了下顾淮舟的伤口,他唏嘘道:“看这情况,最多一个半小时你就会失血过多身亡了。” “瞧瞧,七个小时真是刚刚好。” 感受到血液快速流动的动静,顾淮舟不敢再动。 他闭着眼睛,不断地暗示自己尽快冷静下来,不要再被应呈风煽动了情绪。 他不能再被激怒了。 他得保持冷静,得撑到黎熹找到他... 见顾淮舟转瞬间便恢复了平静,应呈风有些失望。 但他很快又开心起来。 应呈风走到墙角,从那里的小凳子上,拿起一个颜料盘和一支画笔。 他用颜料盘接住顾淮舟的血液,将画笔染成红色,随后转身走到墙边,在一张图上点涂起来... 一边涂抹,应呈风一边哼歌,哼的是发现应呈风左手里拿的是一个颜料盘,右手中则是一支画笔。 他用画笔蘸取颜料盘中的血液,转身将红色的颜料点涂在一张画上··· * 彼时,黎熹刚抵达圣安医院。 下车前,她吩咐褚旭:“派人去查一查龙阳山上的那间茶馆。” “茶馆?” 褚旭说:“你指的是顾家庄园跟龙阳道观中间,半山腰上的那家茶馆吗?” 褚旭也帮顾淮舟管理他名下的私人财产,他自然知道那家茶馆是顾淮舟的产业。 只是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