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天灾,朝廷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但……”
“有些人祸可以避免。”
他敲了敲桌面,眼泛悲苦:
“方某就任途中,数次三番被人拦住车轿,控告人贩歹毒、嚣张。”
“人贩不除,百姓怨念难消,越城难得太平。”
朱居没有吭声,拿起纸张依序翻看,饶是他心性淡漠,也忍不住面色阴沉。
人贩?
远远不止!
纸张上所述,越城有一伙人到处偷、拐儿童、妇女,已是泛滥成灾。
偷拐来的孩童,或服食药水哑掉嗓子,或往眼中灌铜汁弄瞎双眼,或砍掉双腿制成残疾,以此来换取他人同情乞讨。
女人则送到勾栏、妓院,或卖于他处得利,稍有不从就动辄打骂。
西城水沟,
尸体腐烂成蛆,堆积如山!
武馆后巷,
隔三差五就能看到几具不知名的尸体。
一桩桩、一件件惨不忍睹之事,就在越城诸多富户豪强眼皮子底下上演。
历时不知经年!
越城的人贩子已经发展成了一条成熟的产业链,让人恶心、作呕。
“呼……”
朱居长吐一口浊气:
“花街七坊?”
“不错!”方大人声音沉重:
“以方某之见,花街七坊乃越城毒瘤,此地不除越城百姓永无宁日。”
“诸位!”
“为了百姓、为了越城,方某恳求诸位出手相助,除掉花街七坊!”
说着离席而起,朝着场中众人深深一礼。
“不可!”
申虎面色大变,急忙起身拦住:
“方大人,万万不可。”
“彭!”鲁储拍案而起,面色涨红怒道:
“此事鲁某愿意效力,鲁某人屠猪杀鸡手上沾满血,却也……却也……”
“这群人真该死!”
“不错。”蓝奇胜阴沉着脸点头:
“我等谁家没有亲人有家眷失踪过,没有陪同我从不敢让女儿单独出门。”
“是极!”
“虽然我经常去花街,却也见不得他们做的这等恶事,越城毒瘤不假。”
“……”
众人群情激动,一脸愤慨。
“方大人拳拳爱民之心,我等佩服,也愿效力。”一位武馆主开口道:
“只是……”
“这等事为何叫我等去做?”
众人面面相觑。
是啊!
花街七坊做的恶事人尽皆知,就算是除掉,也该衙门或者附近驻军出手才对,再不济还有城中官员家中的护院,轮也轮不到一众武馆。
“衙门人手不足,驻军难以轻易调动,至于富户护院……”
方大人摇头:
“不提也罢!”
其实众人都清楚,花街七坊背景复杂,与城中某些富户脱不了关系,如果轻易能除也等不到今日。
遍数整个越城,唯有一众武馆能集齐足够的人手,还没有花街的背景。
不!
武馆估计也难百分百干净。
朱居若有所思。
场中有二十多家武馆,加上鲁储的人,聚集数百人应该不成问题,甚至上千都有可能。
倒是未必不能一举荡平花街,可是花街七坊也非易于之辈,真要动手一众武馆同样损失惨重,因而即使心中愤慨也未必有多少人心动。
果然。
视线扫过,虽然不少人义愤填膺,但也有一部分人眼神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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