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祁漾潜移默化更改了人设,强化了自己的无害,但底层逻辑在那,他就不会是个什么好人。
举个简单的例子,他眼里会有如意,但不会有如意杀死的那八名无辜少女。
他会给华莲说话,说到底也是不在意而已。
他在意龙家,在意舅舅师尊,但不在意仙魔大战会不会再次掀起。
当然,他也不会希望仙魔大战再起的,因为会波及他在意的人。
而他这般的反应也让伽夜终于想起了自己最开始见到的龙乐阳,微微怔愣,低笑着扶额。
或许是因为这人表现得过于无害,竟让他真以为他是好人了。
但好人大概是不会选择一个魔尊的,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那些他杀死的人的血汇聚的河,足以拦住任何一个好人。
他有那么一秒的时间分神思考了一下,觉得现在这样似乎才是他想要的。
只要成为龙乐阳最在意的那个人,他就可以得到他最极致的偏爱。
不过也存在一个问题,龙乐阳能否扛住某些阻力,比如父母师长的阻拦,仙与魔,正与邪的隔阂。
短暂晃神后,伽夜继续以一种算是客观的视角剖析自己。
“他们曾尝试再围剿魔宫,可我不在意。我不是华莲,我只会掌控魔修,不会庇护魔修,这么多年过去,已经不再是魔宫离不开他们,而是他们离不开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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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意扯了一下唇角,发出一声哼笑,因为气音下滑,又像是叹息。
“我其实还是辜负了华莲的信任,不过想来想去,我唯一答应他的也就是不掀起仙魔大战而已,我一直控制着局势,却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还是引起了。”
片刻静默后,祁漾问道:“杀人的感觉如何?”
“很是畅快,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让人很是着迷,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但有时候……又会很愧疚。”
他这样的人,以时空管理局那套标准居然还会愿意要,愿意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度很是惊讶。
祁漾看着他,眼神放空,只有很小的情绪波动。
伽夜难得地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猜测他或许只是单纯地在消化阿宵与伽夜的巨大差异。
也或许在迟疑要不要为他去抵抗那些阻力。
想到这,伽夜不容抗拒地握住他手腕,目光染上侵略性:“二公子想退缩吗?”
祁漾想了想,反问:“以后还杀吗?”
他顿了一下,微微皱眉:“魔尊大人身份尊贵,为什么总叫我二公子?”
伽夜亲昵地摩挲着他细嫩的手腕,带着茧子的指腹粗粝,轻易便能擦出一片浅红,也引得掌心下的手微微痉挛。
为什么?
他也说不出,只是觉得这样叫着便会生出些愉悦。
“不想我杀人?”
“会很麻烦,虽然现在已经很麻烦了。”
“公子不想,我就不杀。”
“我还是不明白,你这样,我是说,活了那么久,见识也不少的人,为什么要和我一个凡人求长久?”
“活了那么久”五个字对伽夜造成了成吨的杀伤力,他心里那种逐渐升起,却还不能现在就表露的喜悦顿时被泼灭了。
“我在想办法解你身上的毒,我想你和我一起修炼,一起、飞升,我想的是这般的长久。”
他的停顿让祁漾捕捉到了,问道:“你在迟疑什么?你飞升不了吗?我记得好像从没有魔修成功飞升。”
伽夜被他直白的质疑气笑了,攥着他手腕将人猛地一拉,掐着他腰将人提到自己腿上,一手将他禁锢住,一手去捏他脸。
“我要飞升不了,死前就把你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