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漓鸢脸上表情很正常,但就是太正常了才更是不正常。
谢九肆眉梢上抬、低头看胸前插着的匕首,匕首差不多插进去了半寸。
她下的是死手,插进去时还往里摁了两公分。
男人看着温漓鸢突然就笑了,笑得狷狂肆意,他越笑胸膛的血流得越凶。
她看他,不解,还有愤怒。
“你笑什么?”
谢九肆睨她一眼,眸色玩味又满含冷意。
然后,目光一直凝视着她的目光。
布满青筋的大掌却捏着刀柄‘唰’的一声,沾满鲜血的刀子掉落在纯白的地毯上。
刀刃和血肉分离,划破周边组织以及空气快速灌进去刚刚形成的创伤口,形成一股奇妙的声响,看着很是令人毛骨悚然。
温漓鸢眼睫狂颤,脚步向后退了一步。
手指下意识攥紧,骨节间泛白。
谢九肆像是完全没感受到身上的创口一样,径直起身,将身上唯一一块浴巾撤掉,胡乱在淌血的地方擦拭过。
整个过程凛冽目光一直落在温漓鸢身上,男人赤裸的身子猝不及防落入眼中。
温漓鸢下意识退后一步,移开目光。
呼吸跟着急促。
听到细细簌簌的穿衣声,最终没控制住还是抬眼看男人。
谢九肆在系西裤的皮带,擦干净的伤口血又流到下腹位置。
男人根本没理,拿起沙发上的衬衣套上,唇角肆意勾笑。
边往外走边说话,“温漓鸢,你让我更感兴趣了。”
等到男人背影晃过门口绿植,最后只隐约看到些许碎影。
温漓鸢倏地跌倒在染着血的地毯上,目光呆滞,视线落不到实处。
恍恍惚惚好久,目光下垂,落在地上布满血迹的刀上,三分之一多的刀沾染着血。
刀尖滑落的血和白色地毯中间挂着粘稠的血,有点害怕但不多。
谢九肆死不了的。
怕的是男人最后的那句话。
“谢总,回公司吗?”
助理张河朝后视镜看刚上车,但是蹙着眉梢的谢总。
“联系宋执,送我去医院。”
“去医院做......”
“谢总,你怎么受伤了?”
张河看到谢总捂着胸口,鲜血从指腹间蹿流出来。
一瞬间平时的冷静都少了两分,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慌乱。
“谢、谢总,你坚持住我马上送您去医院。”
“宋少,劳烦你现在去医院一趟,谢总受伤了。”
“什么伤用得上我?”
此时的宋执刚完成一场手术,刚下手术台,接着张河的电话一点也关心,甚至还有点奚落的味道。
谢九肆怎么会受伤?
别人伤得到他吗?
张河车开得飞快,语气焦急了两分,“宋少,谢总右边胸膛在流血。”
那头先前还不以为意的宋执瞬间捏紧了手机,面色一下子就正经。
“现在到哪了?”
“滨海大道113段路,但是现在正在中午时分估计会堵车。”
张河额头冒出细密汗珠,看着逐渐拥挤的车潮逐渐担心。
“我马上安排人去接。”
7分钟后,滨海大道上空出现直升机,谢九肆被抬上直升机时唇色惨白,整个面色都已经呈现灰白之色。
这么大的直升机出现在闹市,但是网上居然没有一点的风向,只是那一时段有人拍了些不清晰的画面。
谢九肆的样子根本没被人拍到,车牌也被提前处理过。
所以,根本没人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