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瑶直接怔住，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她耳边说出这样一番话。

“怎么突然这样说？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很棘手吗”

“不是……”司权缓缓道，他可以接受一切烂摊子，哪怕它腐臭肮脏又恶心，但他无法忍受他的瑶瑶成为众矢之的。

这样的国家，从官员到平民，整个烂透了。

余心瑶抿着唇瓣，好一会儿才道，“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因为他们骂我妖妃？想要除掉我？”

“……你知道了？”司权的声音很哑。

“嗯，我都知道了。”余心瑶平静道。

司权将她搂得更紧了一点，“瑶瑶，你不要信他们说的话，他们全部都是在胡诌，我的瑶瑶是这世间最善良最美好的明珠。”他最最珍贵的宝贝。

“我们离开吧，做一对快活夫妻，不要再管这凡尘俗世，他们想怎样折腾就随他们怎样折腾，亡国灭种也无所谓，反正已经从根子里就烂掉的东西，干脆就让它整个烂掉吧。”

余心瑶平静的神色，听到他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到这里时，却再也维持不住，眼眶蓦地红了。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国家存在着很多问题。

曾经的他，对这个国家是既爱又恨，既恨不得毁了它，又拉着它力挽狂澜，没有使它走向灭亡。

可是如今，却对她说，我们离开吧……

“司权……”余心瑶声音哽咽，她此刻真的好心疼他。

明明被针对的人是她，被威胁的人也是她，遭遇重大危机的人还是她。

可是她却被他保护的很好很好，他替她将所有风雨都扛了，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眼眶逐渐湿润模糊，“我们可以就此离开，就此双宿双栖，做一对神仙眷侣，这没问题，这也一直以来是我遥不可及的梦想。”

“可是，我不想当一个遇到事情就逃避的胆小鬼。”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慢慢好起来了，你也为这个国家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新式学堂也开办起来了，你想要的人才也正在培养，离开很容易，可是就此放弃，你真的甘心吗？”

“百姓愚昧，本来就很容易被煽动，我们需要做的是教化他们，而不是直接放弃他们。”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我也很心疼我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被打成了妖妃。”说到这里，她的语气不无委屈。

“可是，我也心疼你，心疼你对这个国家付出的心血，我不想让你背负万世骂名，永远被钉在史书的耻辱柱上。”

要走很容易，可是剩下的这堆烂摊子呢？

他们一走，野蛮凶残的猛国绝对会占领整个大凉，所有百姓都会成为亡国奴，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尸横遍野。

她不想让他背负这些罪孽，她不想让他遭受万民唾骂。

“瑶瑶……”司权紧紧的闭着眼睛，薄唇抿得很紧很紧。

好一会儿后，他才睁开眼睛，眼神嗜血狠辣。

不走也行，替这帮愚蠢的大臣，愚蠢的贱民，处理烂摊子也行。

但唯有鲜血，才能浇熄他心中的怒火。

……

用过晚膳，回瑶华宫的路上，余心瑶整个人半靠在小影身上。

她觉得好累好累啊，不仅仅是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疲惫。

偶尔睁开眼睛，视线里，一些宫人看到她都面露惶惶，就仿佛她真是个什么灾星妖星似的。

唇边浮现出一抹讥笑。

没想到她余心瑶，也有被人当妖妃的一天，哈哈。

这也算是对她美貌的一种认可吧。

回到瑶华宫，这抹疲惫更加掩饰不住了。

整个感官都昏沉沉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