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是一个寻常的早朝。
上朝的也是一帮寻常的官员。
唯一不寻常的,是周丞相突然请立皇后,提名的人选还是目前后宫中唯一的贵妃。
丞相话落,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陛下,万万不可呀!贵妃余氏出身低微,实在不堪为母仪天下人选!”
“是啊,陛下,还请三思呀!纵观大凉历史,哪代皇后不是出自名门贵族,实在是没有平民女子为后的先例呀!”
“皇后作为六宫之主,天下女子的表率,册立皇后还是需要慎重,不可以如此草率呀!”
要不是顾及着暴君还在上面坐着,他们更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
一介洗脚婢居然妄想坐上后位?痴人说梦呢!
其他位份的册立他们不管,身份再尊贵也不过是个妾。
但皇后乃正宫,利益牵扯甚多,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叫一个低贱女子得了去。
“出身低微,不堪为后?”司权端坐在金銮御座之上,语气玩味,“寡人没记错的话,礼部郎中你不过出身一杀猪匠家,一路摸爬滚打到了郎中这个位置。”
“若以出身论,寡人是不是该将你撤职,让你干回杀猪的老本行?毕竟出身低微,不堪为官。”
礼部郎中面色一白,“陛下恕罪!臣一时失言。”
本来做好了舌战群儒准备的周丞相:???
他悄摸的往上面看了一眼,御座太高,他看不清陛下的脸,但能感觉到陛下周身笼罩着的低气压,明显是不高兴了。
“还有你说的没有平民女子为后的先例,没有先例,那更要开个先例了,这般迂腐的做派,先帝死时,你怎么不跟着殉葬呢?毕竟殉葬的先例,自古有之。”
司权冷冷的看向吏部左侍郎,吏部左侍郎吓得瞬间就噤声了。
果真是个暴君,连殉葬这种陋习都想复辟!
大殿上一时鸦雀无声,无人再敢吭声。
他们怕他们多说一句,就真被这暴君拉去殉葬了。
司权沉着一张脸,周身气压很低,薄唇一直紧抿着,努力克制着自己心底涌出来的暴虐欲望。
他就是知道会遭到人反对,这才故意让周丞相将立后之事提前拿出来说,给他们一点接受的时间。
如果是别的什么事,他直接就定下了。
但在此事上,他不想让她受委屈,便打算徐徐图之,哪怕心中早已有了成算,但看着这帮人反对的嘴脸时,依然是止不住的怒火上涌。
在这一片寂静中,有人使了个眼色。
立后之事事关重大,多少勋贵世家盯着这个位置,付出多少代价也在所不惜。
因此有人出列提议,可以设置一段考察期,好看看贵妃娘娘的为人品性云云。
此话得到了大多数朝臣的认可,反正就一个拖字诀,先让事情不要落定再说,至于在这个考察期内,那就是各凭本事了。
司权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呢,但他还是同意了。
总得给点时间,让这些人彻底死心。
考察期一到,究竟如何还不是他说了算。
正巧他也需要一点时间布局。
……
“一年考察期?”余心瑶吃着某人亲手剥的烤栗子,声音有些含糊。
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那我需要做点什么吗?”
余心瑶问道,又嗷呜一口吃掉了某人手上的。
司权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掉她嘴角沾上的板栗皮碎屑,“什么都不用做,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你就只需要待在我身边就行。
嘴角突然传来的异动,让余心瑶整个人都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