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慈宁宫。
“娘娘,密信!”秀云姑姑忽然脚步匆匆地进了太后烧香拜佛的偏殿。
无怪乎她这么激动,实在是这条渠道自七殿下死后,已经荒废许久。
突然来了这么一封信,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当即便不敢耽搁的立马送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神情十分寡淡,带着常年吃斋念佛的漠然,脸上却没有丝毫慈悲之色。
只是眼底偶尔有一丝悲痛闪过。
“放着吧。”今儿是她儿忌日,她实在没有心情。
秀云姑姑拿着密信,却没有顺从的放下。
她心中也在思索,她怕这密信是一场空,让娘娘越发不开心。
“怎么了?”太后发现了她的异样。
淡淡的语气蕴含着浓重的威严。
了解她的秀云姑姑知道她这是生气了,当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娘娘......这封密信,是......是青衣使传过来的。”
太后一向古井不波的脸上骤然出现了一丝裂痕,“你说什么?”
她的眼睛猛然睁大,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
“快,将信拿来,哀家现在就要看!”
秀云姑姑膝行两步,将信递到了太后跟前。
太后迫不及待的接过密信,甚至因为着急险些拿不稳。
好一会儿后。
“我儿还活着!我儿还活着!”太后紧紧的抓住信纸,保养得宜的脸上突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看到太后这又喜又气的样子,秀云姑姑连忙扶住太后。
“娘娘您别激动,身体要紧!”
“是,是,哀家还要养好身体,还得替小七铺路。”
......
远在千里之外的行宫。
今夜一片张灯结彩。
这是陛下临行前设宴,宴请南方官员。
没错,不知不觉就在行宫这里待了几个月,后日便要启程返回京都。
这场宴会规格之高,规模之盛大,能赶过来的地方官都纷纷赶了过来,都想在陛下面前刷一波脸熟,也好尽早调回京都。
余心瑶实在是不太喜欢这种应酬的画面,但这种时候她也不能掉链子,好在身份高,不用看人脸色,但依然还是觉得心很累。
司权见她脸色不佳,知道她这个人懒散惯了,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凑近她耳边低声安抚了一句。
“陪寡人再去见见秦老吧,见完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后面也没什么大事了。”
余心瑶有些蔫蔫的小脸瞬间散发出光彩,“宝,你真好,那赶紧的呀!”
司权点了点她的琼鼻,带着她来到了一位老人面前。
老人有些瘦,却精神矍铄,他是先帝的肱骨之臣,能力卓绝,是个能臣,一路官拜宰相。
可惜的是在他登基后已经致仕。
曾经教导过他,两人有师生之谊,对他恩重如山。
秦老看到司权就摆着一张臭脸,“你小子还好意思来见我。”
司权笑笑,不接他的话茬,“特意带着您的徒媳来看看您。”
余心瑶脸上扬起笑容,姿态落落大方,“见过秦老。”
两人一对视,双双愣在了原地。
“是你?”
“是你?”
司权有些疑惑,“你们......见过?”
“见过。”
“当然没有。”
余心瑶眨巴眨巴眼睛,“老伯,不对,秦老,您这忘性这么大呀,还是说,还在生徒媳的气?”
秦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