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厂一天辛苦又难熬的劳作。
他拖着那略显疲惫的身子,一步步缓缓地朝着住处走去,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能感觉到身上的力气在一丝丝地被抽离,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好不容易走到了住处,一推开那扇有些破旧的门,他连灯都没顾得上开,便径直朝着床边走去。
那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洒在地上,拉出他长长的、略显落寞的影子。
他走到床边,缓缓地坐了下来,随着那轻轻的落座声,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肩膀耷拉着,脑袋也微微低垂着。
他的心情却丝毫没有随着身体的疲惫而平静下来。
反而犹如那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被人狠狠地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这些涟漪相互交织、碰撞,怎么也消散不去。
白天在厂里遭遇张麻子刁难的那一幕幕场景,不停地在他脑海中回放着。
张麻子那嚣张跋扈的嘴脸,那充满恶意的话语,以及工友们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都如同电影片段般反复闪现。
让他心里头五味杂陈,愤怒、委屈、不甘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在心底不断翻涌着。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床边,双眼直直地望着窗外,眼神中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落寞与沉思。
那如水般皎洁的月光,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穿过斑驳破旧的窗户,丝丝缕缕地洒落在屋内的地上。
那光影斑驳的模样,恰似一幅天然的水墨画,又像是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泛着清冷而柔和的光泽,让这原本有些简陋且昏暗的屋子,瞬间多了几分静谧与诗意。
李逸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出神,仿佛已经穿过了这扇小小的窗户,越过了眼前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飘向了那遥远的未知之处。
他的思绪也如同那轻盈的月光,不受控制地随着那银色的光影,飘向了远方。
在他的脑海里,各种各样的念头就像脱缰的野马,又似那纠缠在一起的丝线,不断地交织着、碰撞着。
他想起了自己初到陶瓷厂时怀揣的那份热忱与期待,本想着靠着自己的努力,在这里踏踏实实地干出一番成绩,把厂里存在的问题都给揪出来,让一切都走上正轨。
可没成想,遇到了张麻子这般蛮不讲理、处处刁难的人,这一路上的坎坷远比想象中要多得多呀。
又想到了苏浅悦,那个总是在为陶瓷厂默默奔波、不辞辛劳的姑娘,她的身影仿佛就在那月光之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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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坚定又温柔的眼神,总是能在自己想要放弃的时候,给予自己无尽的力量和勇气。
可如今面对厂里这复杂又棘手的情况,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是继续隐忍,慢慢寻找机会,还是该采取些别的办法呢?
这些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打转,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十分清楚在这表面看上去普普通通,就和寻常陶瓷厂没什么两样的地方,实则却是暗流涌动、暗藏玄机。
自己踏入这里后,所面临的挑战那可比来之前预想的要多上好几倍,严峻得多呀。
就说那刁钻蛮横的张麻子吧,简直就是一块又臭又硬、怎么也搬不走的绊脚石。
不管自己走到哪儿,做什么事儿,他总是能像个幽灵似的冒出来,横在自己面前,极尽刁难之能事。
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好像这陶瓷厂就是他的私人领地,容不得别人有半点儿不顺从他的意思。
而且呀,这厂里的人际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得很呢。
工友们之间看似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