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跟南照去领证结婚。
这句话刚发出去,张母就打电话过来。
张文焕要将手机拿回去,李南照不让,她也直接按下通话键和开了扬声器。
张母气急败坏骂道:“儿子,你是不是疯了?你什么时候把户口本拿走的?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李南照平静地说:“阿姨,我是李南照。我跟文焕是真心相爱,求你成全。”
张母瞬间爆发了:“李南照,是你教唆文焕的对不对?你怎么这么贱?世上男人这么多,你为什么就盯上我儿子来祸害?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杂种,你怎么能这样害我们......”
张文焕几次想抢手机,却被李南照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强硬行动。
张母大约是气到极致,体面都不顾了,把她毕生所学的脏话都飚出来。
张父也抢过手机连声喊张文焕的名字,苦口婆心劝道:“文焕,你在不在旁边?别冲动,你听我说,你们要是真心相爱,可以先办婚礼,但不要领结婚证,你不能这么自私不顾我们的感受。”
张母又夺过手机大骂:“办个屁婚礼?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进我家的门!李南照,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以为躺床上两腿一张就可以实现阶层跃迁。你这种农村凤凰女一肚子心机阴谋,净想着靠出卖肉体勾引男人改变命运,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我给你十万够不够?拿着钱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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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焕羞得脸色发红,他听不下去,抢过手机挂断。
他父母还是锲而不舍打过来,他不得不暂时关机。
李南照胸口微微起伏,也在极力压着怒气。
她定定看着他,眼里全是悲伤:“现在你还觉得我说的生活现实和差距是借口吗?你还觉得我能不顾一切跟你结婚吗?”
室内死一般寂静,窗外依稀传来几声零碎的炮竹声。早春的寒意顺着半开的窗格沁进来,让人浑身一凉。
面对李南照了然的眼神,张文焕感觉自己的嘴就像被人捏住,想说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听到自己母亲骂出那些话,也震撼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他的印象中,母亲一直是一个讲究体面的人,在工作方面软硬兼施、游刃有余,对待亲戚朋友时热情好客,在面对他时有严厉也有慈祥。
他从未想到他的母亲竟然能对他的女朋友说出这样恶毒至极的话,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李南照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嘲讽地笑笑:“不敢相信你妈是这样的人对不对?我告诉你为什么吧,因为她有很多副面具,对待不同的人就要戴上不同的面具。我是她瞧不起的人,她在我面前连装都懒得装。”
“文焕,你妈第一次见面就让我难堪,你一直强调她只是疏忽,才没有给我准备见面礼。说实话,我不在乎见面礼,她不准备是她失礼,是她不懂做人,丢的是她自己的脸。但是她第一次看我的眼神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的。就是这样的眼神让我害怕,我跟你提过一次,你根本不信。我虽然算不上聪明人,但一个人对我有没有恶意,我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这就是我不敢轻易答应跟你结婚的原因,你妈让我没有信心。”
李南照长这么大,爱她的人不多,给予她恶意的人却有不少。
她遇上爱和善意时不敢轻易相信,持保留态度,但那段黑暗的经历让她对恶意几乎有一种本能的感应能力。
可是后来张母又变了一副面孔,笑盈盈又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很喜欢她,文焕喜欢的姑娘她都喜欢。
李南照糊涂了,她一时分不清张母的意图,也有些怀疑初次见面时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张文焕下意识想反驳李南照的话,想说自己妈不是这样,会不会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