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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翮扯唇,捏着她的下颌向上提了提,“你下次再敢因为别人跟我生气试试。”
女生小脸粉粉的,杏眸难得漾着几分娇憨,似喜似嗔,最是惹人。
“我想睡觉。”
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他的锁骨。
“你就耍赖吧。”
柏翮摩挲着被她泪水打湿糊在脸颊的碎发,眼眶的酸涩感没缓解半分。
今天真的没有一件事儿是顺心的。
入了五月,气温回升,但夜里还留有几分春天的温度。
饶是穿着柏翮的外套,连梓还是一吹风就打了个寒噤。
她醉得厉害,一上车就躺在柏翮腿上睡了。
柏翮撑着下巴,指尖勾起她垂落的额发,挽到耳后。
直到睡着,她都没能叫出他的名字,看来还是不认得。
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放心枕着他睡觉,明天得好好教育她一下。
车窗外霓虹光斑闪过,晃得他大脑空白了一刹那。
零星的记忆从夹缝中冒出来。
很久之前,逗号让他努力约束自己,朝连梓喜欢的方向努力。
他当时不以为然,觉得“约束”这个词不适合他。
柏翮从小就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喜欢他的人自然会喜欢,不喜欢他的他也强求不来。
他凭什么要迎合别人?
少年的傲气总是莫名其妙。
别扭又固执。
他认为连梓足够强大,不需要从别人身上寻求安全感。
直到今天,她因为那傻逼泣不成声,控诉他无差别的体贴,柏翮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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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以为了解她,事实上他给连梓贴上各种象征完美的标签,不过就是逃避改变自己。
她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会敏感也会自卑。
柏翮仰头抵在靠背上,长舒一口气,倏地轻笑一声。
还真叫褚珏给说对了,他喜欢的女生不喜欢他。
都是他自找的。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车子停下。
柏翮将连梓圈在怀里,正要抱她下车,没成想被她一个闪身溜了出去。
女生眯着眼,撤得离柏翮远了些,“我不走。”
“祖宗,到家了,下车。”
柏翮重新伸手捞她,又被她灵巧躲过。
连梓瞪他,“不要,你说‘公主请下车’。”
柏翮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连梓有点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注意力很快又被搭在皮质座椅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吸引。
若有似无的青筋,性感的腕骨,修长的指节。
女生澄亮的杏眼闪着碎光,毫不客气地将手拽了过来。
手掌根部相抵,这手足足比她长出两个指关节还要多。
她勾住柏翮的小拇指,“说话呀。”
指节传来的温热触感不断挑着他脑子里那根弦。
柏翮“嗯”了声,温声回应,“公主请下车。”
前排的司机师傅快笑撅过去了。
这届小年轻还挺会玩儿。
一下车,凉风入脑,连梓困劲儿又上来了。
再一睁眼就到了早晨。
期间她隐约听见提子来闹她,但她后脑沉得要命,眼皮也跟灌了水似的,抬不起来。
床角的手机嗡嗡震着,她姿势没变,胳膊探出被子,一把捞过手机。
扫见屏幕上的名字,瞳孔倏然一缩。
柏翮一般不打电话的。
她来不及多想,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