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就撞上差点让他耳朵瞎了的一幕。
床上那人刚才说话那黏糊劲儿直叫他起鸡皮疙瘩。
褚珏抬脚带上门,径自坐到桌前的电竞椅上,双腿叠起,揶揄他,“喝多了?你挺能装啊。”
考虑到有女生,柏翮压根就没准备带酒精的饮料,怕几个男生喝多了把人吓着。
柏翮咂舌,“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赶紧滚。”
大晚上的,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像什么样子。
褚珏滑着椅子到床边,“说实话,你看上连梓了是不是?”
他从小学认识柏翮,就觉着这人特事儿,规矩贼多。
小学组织春游,怕人走丢,老师让男女生各一排,拉着手走。
褚珏当时比柏翮个子高,站在最后一排,刚好余出来他一个,就跟老师牵着手。
柏翮可好,找导游要了面小旗子,让人姑娘拉着旗杆别碰他。
给人家都气哭了。
褚珏本来以为这孙子得龟毛一辈子。
直到他那天在食堂亲眼见着柏翮摸人家连梓的脸。
这帮人里,褚珏认识他最早,别人不知道他什么德行,他还能不知道?
柏翮拉起枕头抱在怀里,恹恹耷拉着眼皮,“嗯,喜欢。”
跨年那天,在广场,倒数到7的时候。
柏翮捞起她的手机,回头看她时,那双明澈的杏眸里全是他,当时的距离不超过五公分。
全场雀跃高呼,但那个瞬间,他耳边只剩自己的心跳声。
擂鼓般震耳欲聋。
心湖中央水波荡漾开来,柏翮脑子里一片空白,缓缓动了动唇。
“我能……”
亲你么?
当时脑子里就这么一个念头。
柏翮终于确定,这不是对妹妹该有的想法。
“嗯嗯嗯,喜欢。”
思绪最终被褚珏的阴阳怪气收拢,柏翮磨了磨牙,不耐地撩起眼皮看他,“是不是一到我生日你就得给我添堵?别逼我在最快乐的日子里揍你。”
褚珏嗤笑一声,“喜欢,但不说?”
“管好你自己。”柏翮一脚连人带椅子把他送到房门口,“把灯给我关了。”
椅子磕到门板才停下来,褚珏脑袋瓜子震得嗡嗡响。
他今天怎么就跟门过不去了?
早上被连梓用门砸,晚上被柏翮踹到门上。
“我真麻了。”褚珏抬手揉揉后脑勺,白了床上那怂包一眼,一掌把灯拍灭。
房间暗下来,只剩一地月光。
柚子从猫爬架上跳到床上,伸出雪白的小圆爪在柏翮的腹部抓了两下,勾着毛衣衣摆,利落地掀上去,美美地趴到他肚子上,缩成白绒绒的一小团。
柏翮曲指,用指骨揉了揉它的下巴,脑子里还在想褚珏刚才那句话。
喜欢,但不说?
优柔寡断确实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但只要和连梓挂钩,他必须谨慎。
连梓有自己的规划,她独立清醒,一旦有了目标,任何人或事都影响不了她。
孔明灯上的三个愿望,第一条她写得最大。
考上京大。
那是她的前途。
而他会站在她的前途里。
见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