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宸是被人叫醒的。天光刺目,李望宸忍不住眯着睁开眼睛,面前挤了一黑一白两个脑袋,白色那个笑眯眯的叫着:“公子,您醒了。”黑色那个则是一脸冷酷,只是眼中的关心掩藏不住。
李望宸一下子精神了,迅速往后退了两下,撞上了后面的石壁。
不文赶紧过来拉他,道:“公子,您怎么了,跑什么呢?”
李望宸揉了揉眼睛,终于回过神来。妈呀,原来是不文亦武。方才咋一醒过来,脑子不清楚,还以为黑白无常呐。
李望宸低头看到盖在身上的袍子,昨夜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中。
李望宸拿着袍子站了起来,四处打量一番却没见到澄凉,问道:“道长呐?”
向来花言巧语的不文此刻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不用说一向话少的亦武了。
不文扶着李望宸道:“公子,咱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李望宸手中抓着袍子,心底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陆斐在洞口等着,看他出来,问道:“身体怎么样,还发烧吗?”
李望宸没回他,反而问道:“澄凉呐?怎么没看到她?”
陆斐将手伸出,给他展示了手里的东西——是一只叠的精巧的纸鸟。所不同的是,这只纸鸟是用澄凉常用的符纸叠成的。
陆斐道:“今早这只纸鸟飞到我身前,我们就是靠着它指引才一路找到了你。”
李望宸拿过纸鸟,道:“这是澄凉做的,她人呐?”
陆斐收回手,背在身后道:“我也不知,我们来时就只看到了你一个。不过石洞中你的外衣被叠好放在了一边,还给你留了药丸和水,所以我想她应该没出什么意外,是自己走掉的。”
李望宸听后不免又看向自己身上穿的这件外衣,这外衣明显是男子的款式,只不过被按着澄凉的身量给改小了,李望宸穿着并不合身。还有这件旧袍子,都是澄凉的,只不过应该都是她捡的她师兄弟的衣服来穿。
李望宸看向手中的纸鸟,突然福至心灵,将袍子递给陆斐,然后自己将纸鸟拆开。
只见纸鸟的一面写着符咒,另一面则是八个大字:先行一步,诸君勿念。
“这丫头,看样子是抛下我们自己走了。”陆斐无所谓的说。
李望宸则是收起符纸,一把将袍子拿回来搭在肩上,道:“进京。”
雨过天晴,日头出来了。澄凉将之前汀兰给自己准备的帷帽拿出来戴在头上遮阳,唉,也不知自己就这样走了,汀兰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澄凉也不是不想再和李望宸他们一道,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京城里的他们,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自己的身份。若是他们相互坦诚,怕会尴尬。澄凉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些场面,所以还是她先走一步的好。
澄凉为了走的快些,不被李望宸他们追上,没人的地方她往往低飞而行,有人处才会下来疾行。就这样李望宸他们纵使在驿站寻来马匹,也还是没能赶上她。
澄凉抬起头,京城已然在望。
李望宸快马加鞭,这一路上都没能碰见澄凉,她脚程倒是真快。
陆斐与他并驾齐驱,道:“你风寒未愈,骑这么快做什么?”
李望宸道:“我们先回宫向父皇禀报。”
接着又对后面的不文亦武他们说道:“等一会你们直接回东宫,告诉刘五,让他找到澄凉的下落。驾。”
不文亦武:“是,殿下。”
······
宫城之中,后庭之内,一位身着绯色贵妃宫装的美人懒懒的靠在美人榻上,百无聊赖的欣赏着她新做的蔻丹。一个内侍正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把头放到最低。
“奴才们无能,只除掉了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