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收稻还得一个多月,带三个崽子去一趟,一个月少说也能弄来一贯钱啊。”
林二鞋有些不敢相信:“这能是真的吗?”
林大篓弯腰,抬起推车,呵呵道:“顾青天回来了,也只有顾青天才如此爱民,你没听到,自愿去啊。若不是顾青天,县衙早就摊派过来了,谁还管你死活。”
林二鞋重重点头,看向那贴在城墙上的告示,虽然认不得字,但从旁边人口中得知,这确实是顾知府亲自拟写的告示。
“只要是顾知府让咱们去的,那咱们就去!”林二鞋挑起担子,补了句:“将儿子也带上!”
“你确定不是为了钱?”
“滚……”
一纸告示,震惊晋江、同安、惠安三县,消息疯传,不到一日,许多百姓就知道了府衙征徭役之事。与往年愁眉苦脸的景象不同,不少百姓家走门串户,准备结队前往晋江城。
泉州开海的消息随着三地告示传播开来,速度之快,令人震惊。
翌日下午。
陈言璇再次进入府衙二堂,与上次不同,这次对面的人不再是吕宗艺,而是顾正臣!
面对年轻的顾知府,陈言璇恭敬地行礼。
顾正臣打量着陈言璇,笑道:“你是汀溪窑场的少东家?”
“没错。”
陈言璇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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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正臣示意陈言璇坐下,然后问道:“汀溪窑场,本官听闻过,以青瓷、青白瓷为主,虽然那里也出产白瓷,但始终不如德化白瓷。去年本官去过一趟德化,拿到了一尊观音白瓷,可谓极品。”
陈言璇没有避讳,直言道:“前两年我也曾到访过德化窑,那里出产的白瓷,温润乳白,如脂如玉,确实当得起极品之名,非汀溪窑场可比。然白瓷有白瓷之美,青瓷有青瓷之美,汀溪窑制出的青瓷、青白瓷,同样曾远销他国。”
顾正臣微微点头,转而说:“府衙想要出手一批店铺、宅院,只可惜来这里的商人无一人愿下重金以博机会。唯独你,张口便想要塔子楼。据其他商人说,汀溪窑场早已关闭,陈家也不是什么富绅大户,你凭什么要塔子楼?”
陈言璇起身,拱手道:“不瞒顾知府,陈家确实没钱,最多只能拿出八百贯钱,这点钱财根本不足以买下两万贯的塔子楼。”
顾正臣对陈言璇的坦白很是满意,问道:“既是如此,你又为何敢要塔子楼?”
陈言璇肃然道:“因为小子断定泉州开海,晋江城很快就会从无人问津到炙手可热!所以,无论塔子楼是两万贯还是三万贯,以开海之后的盛景来论,不出五年,便可清偿所有贷资,十年之后,至少有三万贯的财富……”
顾正臣深深看着陈言璇,不得不说,此人相对一些中年商人更有胆魄,更有冒险精神,敢在是否开海尚未明确的情况下索要塔子楼。
叮叮!
顾正臣用铜钱敲打了下茶碗,对陈言璇说:“塔子楼交在谁的手里都可能盈利,府衙为何偏要选择你?如今开海已定,塔子楼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
陈言璇向前一步,急切地说:“顾知府,眼下确实会有不少人盯着塔子楼,但交给我,绝对胜过他们。”
顾正臣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碗。
陈言璇连忙说:“其一,我在同安做过酒楼营生,虽非东家但也是掌柜,熟悉酒楼生意。其二,在清偿贷资之后,我愿意每年拿出塔子楼纯利的两成交给府衙,以兴教育,助民生。只要我这一脉不断绝,塔子楼世代遵守此规矩!”
顾正臣盯着陈言璇,摇了摇头:“塔子楼的纯利交给府衙并不合适,这是典型的官商勾结,府衙出于利益考虑,也会照拂塔子楼,这对其他酒楼与商人不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