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是不对的。
三分钟后,顾肆也从她颈窝里抬起头来,眼尾泛着隐忍的红。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女孩通红难掩羞然的小脸,最终视线定格在她焉焉唇瓣上,因为刚洗完澡出来,上面还透着层诱人水汽。
他微微低头,有些控制不住,想吻她。
沈听诺脑中死机了一瞬,她慌忙别开脸,那吻落在了她唇角。
顾肆也愣了愣,理智渐渐清明,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他不免有些后悔,可仍旧不舍放开怀里的柔软。
“很讨厌吗?”他声音暗哑地问。
沈听诺的心颤得厉害,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讨厌吗?
不,她并不讨厌,反而看到顾肆也为她情动,为她压抑自己,她是喜欢的。
只是这个喜欢在想到他有女朋友时,难免大打折扣。
都有女朋友了还这么对她,他不仅坏得很,还很渣,偏偏她又对他说不出难听的话,甚至对他比别人多了一丝包容。
一想到上一世,他为她洗碗,为送她回家在冬日里待到深夜十二点,为让她能吃饱点,不惜天天往她吃食里加鸡腿加骨头汤,为让她能开心些每周带她去吃上一两次鲍鱼饭等等之事,她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去指责他的不道德行为。
两世,顾肆也待她真的很好很好,她长这么大,除了早逝的母亲,第二个全心全意待她的人,怕是只有顾肆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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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没等到女孩的回应,顾肆也无声一叹,挺直的鼻尖眷恋不舍地轻轻撞了一下她秀气的小鼻头。
她不喜欢就这样吧。
等找个时间,他跟她解除雇佣关系。
也许离得远远的,他就不会像今晚这样遭她烦了。
顾肆也松开她腰间,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新毛巾盖在她湿漉漉的发顶,一点一点为她擦拭黑发上的水珠。
沈听诺老老实实站在原地,视线受阻,她偷摸抬手摸了摸鼻尖,又按了按狂跳不止,欢呼雀跃的心脏,再一次告诫自己。
不许心动。
是暂时不能再心动。
顾肆也沉默不发地擦干她发上的水珠,扭头找出吹风筒,朝沙发走去。
“过来。”
将吹风筒插上排插,他唤着站着不动的女孩。
沈听诺抬脚走过去,伸手就要拿过吹风筒,“我自己来就好。”
顾肆也躲开她的小手,“吹风筒漏电了,我给你吹。”
他摁着她肩膀,稍劲便将她按坐在沙发上。
刚巧,他摁到了沈听诺受伤的肩头上,她疼得五官扭曲,倒抽冷气。
顾肆也见状,丢开手里的吹风筒,半蹲在她面前,关切询问:“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我没使多大的劲啊。”
知道她娇气得很,他几乎是收着力。
沈听诺忍着身上的伤痛,脸色微白地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小心扭到腰了。”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受伤了,今晚已经够麻烦他,他能在关键时刻救下她,带她回来,收留她一晚上,已经做得够多了。
顾肆也没有全信她的说辞,她看起来不像扭到腰的样子,余光无意扫到她因坐下,宽大裤腿往上撩,露出大片肌肤,在那片白玉无瑕的肤色上,多了块块深色淤青。
他瞳眸一缩,极快地撩起她裤腿,只见成片的淤青蜿蜒而上,像某种可怕的病毒依附在她身上,藏在衣服下,他看不到的地方也许还有很多伤。
沈听诺被他这突来的动作打得措手不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顾肆也眼眸发热,仰头看着女孩,喉咙里挤出担心字眼。
“除了这里,还有哪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