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响了新的号角之声:他们的速度立即开始加到最大,这便就是他们最后五十步的高速冲锋了,在沉重密集的铁蹄声中,黑甲重骑方阵展现出了极其恐怖的力量。 从现在开始,唯一能够阻挡他们的,只有死亡!对方的,或者是自己的! 就在黑甲重骑最后提速的瞬间,原本正面对冲的西夏骑兵终于还是胆怯了,最开头的那些人,突然就拉动缰绳,拨转马头,在他们前方开始了极限调转,并以最大的力量再次催动马速,要从已经逼迫得十分近的黑色巨墙前面逃脱。 之后才醒悟的不少西夏骑兵甚至直接扔掉手中的刀枪,改用双手拉动缰绳,纷纷调头逃跑。 战场上的形势一瞬间便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原先是一块古怪的方形小黑阵义无反顾地扑向大片黄褐色的海洋,似乎在它们冲进去之后不出多长时间就会被吞没并辗碎掉。 然后此时,这方形黑块在加速之后,它的外形没有丝毫变化,而在它的前方原本是针锋相对的黄褐色骑兵洪流却瞬间开始了回旋倒流,像是为这黑色方阵进行前驱开路一般,开始反向冲击西夏军的主阵地。 远处的凌结讹遇张口结舌,此时他也极为悲哀地发现:他最大的错误并非是没有派上最强悍的铁鹞子。因为铁鹞子的强悍不仅在于他们的铁甲装备,还在于这批骑兵个人高超的战术技巧。所以,越是实力超群的骑手,越是不可能面对眼前的黑色阵墙的整体冲击下以卵击石,唯一不同的只是,铁鹞子调头的时间会更早! 眼下战场上的形势立即变成了,近一千多名西夏中军骑兵打头,引领着后面五百名方方正正的黑甲重骑辽军,全力冲击着原本就缺乏一定纪律约束的近万名西夏地方军。 辽军黑甲重骑方阵虽然前进的速度并没有达到最快,但是先期逃路的西夏骑军在与自己人相遇之后,便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于是落下人的后背便无情地暴露在了他们的长枪之前。 每一个被阻挡下的西夏骑兵后背,至少会被三支长枪刺中,在无情地被挑落马下,再被无数马蹄踏过。更为惊慌的其他骑兵与空马继续高速向前逃跑,冲撞着前方任何可以阻挡他们逃命的队列。 原本的骑兵冲锋,大多会是一个中间向前突出的尖锐箭头状,这样越到冲锋的后期,前方的箭头越狭窄,而他们的两侧压力也就越大,最后一旦被人数众多的敌军彻底挤压之后,往往就消耗怠尽了自己的锐气,终结了这次的冲锋。 但是,密集冲锋的这支辽军骑兵却完全不一样,它仿佛是一块坚不可摧的黑色铁块,无情地推进辗压着经过的一切。前方即使是体魄强壮、马术精湛的西夏勇士,但在亡命奔逃的过程中,只要稍稍回头望向身后整齐如初的辽军铁骑,无数把锋利的长枪枪尖闪耀着夺命式的光芒,心里就会明白,这绝不是任何一个人单枪匹马能够抗衡的,回头应战必死、逃得慢了也必死! 因为是追击,辽军此时的伤亡数字比一开始时的冲锋还要低,反过来却是无数西夏中军的骑兵连番落马、惨叫、甚至还有恐惧的狂叫。 唯有远方的凌结讹遇心里清楚,此时唯有临阵统帅下达后军死命拒守的命令,并全力击杀任何调头逃跑的已方士兵,才可能挽回形势。可是这却是过去步兵防御的战术,从来没有应用在骑兵上面。骑兵历来的规矩就是,打得过就冲过去,打不过就回头逃走,逃得远了收拢整齐再来战过。击杀战略性回撤的骑兵,这是任何一个西夏军官都不可能下达的命令。 于是,西夏中军便不可抑制地溃散了。 而在西夏营寨这边,凌结讹遇只能硬起心肠下令关闭了营寨大门,任由逃到门口的这些地方军们如何叫骂,也坚决不开门,这里可是有他最主力的两万人马,可不能由着外面这批大量散军进来冲乱,尽管战场上的辽军只有数百人,他可不知道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新战术之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