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难免会动用议会之力,横生干涉,此不可不虑啊!”
“中丞说得好!”秦刚拍案先行赞同,又道,“凡事绝无‘只有百利而无一弊者’,反之亦然,必是利害相间,而我等则是需要寻找一个利多弊少之策,再辅以必要的条陈规范,以便能够趋利避害也。”
议会之制,实际上秦刚在明州时就曾想过,只是奈何皇权之下,议会一事,若是务实之人闻之,还能理解其对基层管理的诸多好处,但要被宵小之辈听到,非得要给他安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因此,在义乌他与岑穰交流时,只能是托了一个践行蓝田乡约的名头,让岑知县在义乌先去尝试尝试。
而在流求,皇权天生在此空缺,官僚主体尚未形成,乡老议事风气正浓,再加上秦刚本人在这里说一不二的影响力,倒也正是一个推行议会之制的好时机。
执政院里的议事结束,张耒与陈师道按照秦刚的思路回去起草关于大议会的诸多规章与细则,而宫十二与李峰则牵头去排查、通知并组织在秦州的有关大户、商贾以及民间士人,来推举可以参加首次大议会的议员代表。
秦刚在回到秦观的住处,却发现屋外的院中,坐了十几个秦州本地的士子名流,一问才知,今天秦观的兴致非常高,在与李清照的闲聊中,由于谈到了诗词之道,这一对老小,竟然在几个问题上各不相让,最终决定两人各填词作、合作一首,但不预先公布是谁所作,而让众人评定高低优劣。
原本等候在屋外的就有一两个学生,闻讯便立即外出摇人。
秦观的文采与才华在这流求当属第一,这次却是听说秦执政的未来新妇敢于挑战,立刻引来了这些人等,他们大多都还看好大名鼎鼎的秦右丞。
“秦执政,您是如何看待啊?”
秦刚一时语塞,倒也不是他惧内、或者说是他更加偏向于老师,如今他的立场却是太过于微妙,一位是爱侣,另一位是恩师,关键两人都是他在诗词文学上无比仰慕的偶像,着实难以表态。
“哈哈,我看好李易安!”回首一看,却是匆匆赶来的陈师道,他素以诗痴着称,一听说这里有诗词比试,哪里还按捺得住,便抛下张耒,说自己前去看看就回。
大家便一起坐在院外,没过一会儿,便有在屋里的学生出来,举起第一张纸,上面写着“鹧鸪天”的词牌名,并说道:“秦右丞与李易安共同摸出的词牌名便就是这个鹧鸪天,稍倾便由他们两人,轮流写两句,不示作者,请各位举牌评点,以示公正。”
哎哟,这种比试之法,却是闻所未闻,在场的众人更是兴趣盎然。
稍倾,便有第一联出来了:
“枝上流莺和泪闻,新啼痕间旧啼痕。”
在场的人初闻便赞,继而都在细细咀嚼这两句的韵味与意境,只有秦刚一人,半是惊谔、半是恍然大悟。
原来,这首同样是他所熟知的《鹧鸪天·枝上流莺和泪闻》,在后世曾经陷入过“作者到底是秦观还是李清照”的争论中,多少文学家与史学家对此反复考证、争论,终究未能统一意见,却想不到,事实的真相居然竟然却是今天这样!
第二联很快就举着出来了:
“一春鱼鸟无消息,千里关山劳梦魂。”
这时,院内众人便有点动容了,词句本身的精妙自然不提,关键是这两句与前面两句接得是天衣无缝,若是没有前面规则的宣布,你又怎能猜得出这四句词句竟是分别出自两人之手?
而第三联同样没有等多少时间:
“无一语,对芳尊。安排肠断到黄昏。”
这时,陈师道却挤在秦刚的身边,轻声说道:“依我之见,这句很有你家新妇的风采!”
是啊,后世也是有人凭借这两句的氛围与风格笃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