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如此苍老萧瑟的形象竟然与当年京城中的风度翩翩、潇洒肆意的模样判若两人,任是她的性格再为孤傲,此时也忍不住喉间一酸,恭恭敬敬地向秦观行了一个全礼:“清娘在此感谢少游师叔收的好徒儿,更是感谢师叔为清娘选到的好夫婿!”
“你……这个……”秦观先是一愣,转而竟激动地拍着床板,向着房门外大声叫喊道,“文潜!履常!你们在不在啊?快来看看,咱们的小易安居然也有如此温柔可人的一面啊!哈哈哈哈!”
也就在这一瞬间,曾经意气风发、不拘一格的秦少游似乎又回来了,李清照也深受感染地故意跺脚生气道:“您好歹也是清娘的长辈,我跟从了徐之后,也要奉您为阿翁的,这哪里有自家的阿翁唤了外人来看家中晚辈笑话的道理!”
“啊呀呀!有道理,是我的不对!门口拦好了,不要放人进来!”秦观大笑着认错道。
秦刚此时赶紧上前为老师抚背笑道:“清娘也是带了岳父文叔的问候,专程与我过来看您。只是邹先生方才说过,老师的身体需要静养,不要过于激动!”
“唉!也是他们过于紧张了,邹先生也说过,我的身体实际上在几天前就好多了,也就是想要见你,才没有对大家真言。”秦观高兴地说道,“现在可好,你也回来了,还带了清娘过来,为师的身子就全好了。所以,再过两天,我便可以工作,执政院里定然积下了不少的事情。”
“老师你何苦如此着急?对了,湛哥这次可是回了高邮,专程要带师娘过来!”秦刚怕他还在惦记公务,便立即支开了话题,“我到港口时,听过消息,差不多就在这三四日间。”
“哦,真的吗?好啊好啊!”秦观一听到徐云美要来,眼神顿时又变得温柔了起来,这个发妻,也是他一生亏欠最多的人,同时也是他在岛上思念最多的人,“这些年里,我也写过好几次信,让她搬来流求,她却总是放心不下庄子里的那些事情,总说再过点时间、再过点时间。这次却也好了,让她能过来了啊!”
秦刚、李清照陪着老师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后,秦观这才关注到了在门口一直探头的宫十二等人,便道:“你是这流求的执政,你一回来,找你的人定然要排成了长队,你就赶紧过去吧!正好把清娘留下来,文叔兄那里的情况,还有吾师在朝中的情况,我得好好地问问她!”
于是,秦刚告罪,离去前,又嘱咐李清照须得注意秦观的精神,切勿谈得太多。
的确,既是因为秦观的病倒,又是因为秦刚的到来,这几天,全岛的主要官员,都集中在了秦州的执政院中。此时,他们中还有很多从未见过秦执政的人,都充满期待地希望能够得到他的亲自接见。
“有多少人?”
“总共三十八人!我们这些老班底占到四成,然后有两成是从菱川书院推荐而来;再有的四成,便就是这几年来,从迁往流求的耕民中,专门挑选了一些读过书、甚至还有中过贡士的人,先把他们吸收到了各个衙门里做吏员,再从其中一步步地择优选拔出来的。”宫十二一边跟着走一边介绍道。
“既然人也不多,那就找一处都坐得下的厅堂,大家一起来聊聊!”
“是!属下立刻去准备!”
执政院议事大厅,此时坐着的人,却远远不止三十八人:因为帅司司监林剑听闻后,也带来的此时也在秦州的十几位帅司部的中高级军官,大家都坐在这里,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等待着他们翘首以盼的秦执政的会见与勉励。
厅后屏风转角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很快,在张耒、宫十二的陪同下,出现了身着流求执政官袍的秦刚身影——这也是秦刚到了执政院后,才发觉短短三四年里,就在秦观孜孜不倦的努力之下,一片空白的流求执政院中,一条条的法规制度、一项项的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