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地相聚的时间。
自高邮出来,他们三兄弟却是极难共同聚首:先是胡衍留京城,然后又是谈建留两浙。这次海事院组建时,胡衍是跟着来到了明州,谈建却是奔波于流求、九州还有沧州这一带安排各项商贸以及银行之事,直到这次秦刚从京城回来,才再回到了明州。
就在前年,谈建就说服了自己的父母,把他们接去了流求,在那里买田置地,过上了富家翁的生活。更重要的是,他还正式迎娶了楼员外的女儿,算是稳稳当当地成了家。
当时秦刚还提醒过他,这不比胡衍娶涩川氏是妾室。谈建这次娶楼氏可是正妻,秦刚不需要他为了生意过多影响个人。
倒是谈建到了此时才扭扭捏捏地讲,由于生意上的往来,他与楼员外交往甚多,去其府上的次数也多。这楼氏小娘子虽未出阁,但却在家里一直帮着父亲管理账目,时不时也会与他有着生意上的接触。这时间一久,两相倾慕,方才有了此事。
“我家大郎已经快要落地走路了,又听得衍哥家的也有了身孕。就是不知道大哥的喜事什么时候可以办啊?”谈建用手摸了摸他已经蓄成的胡须笑问道——自从成婚后,他便按当时习惯蓄起了胡须,这样也更加符合他此时的巨贾豪商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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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那岳父能应允了我这亲事就算不易,结婚的时间总得依着他说吧!我算算,清娘的生日是在三月,那么差不多明年下半年,总该可以去迎娶回来了吧!”秦刚并不理会谈建的炫耀,却是在自己的掰算中感受着自己的幸福感。
“李提刑也是矫情得很!”胡衍知道秦刚不便去抨击自己的岳父,便代其发出了这番的抱怨。此时,李格非从礼部员外郎位上又授了一个实职,提点京东刑狱。“大哥给他做女婿,那是他面上有光,怎么还搞个不情不愿的样子。”
秦刚只是摆了摆手,作了个阻止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也多少有点这样的想法,经由胡衍的口中说出来,多少的确是让他舒服了不少。
当然了,让李清照到了十八岁再出嫁,也是他自己认可的,这样的日子,他已经算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有着无数的美好遐想与期待。
“对了,建哥你就不想在大哥这里谋个官职?”胡衍又把话题转到了谈建身上。
“我可不是做官的料。”谈建很干脆地讲,“再说了,大哥现在的生意这么大,总得要有人帮他来管着生意这摊事,我自己又是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我那浑家也说我是天生的商人。官场那头,还有衍哥与驷哥你们帮衬着,不多我一个!”
三人闲聊着,突然传报:李纲求见。
“老师!”李纲进来后,一脸地严肃,“义乌那里来了消息,宗汝霖的母亲刘氏因病去世,汝霖兄依律回乡丁忧了。”
大家都愣住了!
尤其是胡衍更是清楚,上回李纲去龙游,已经成功地说服宗泽前来海事院。只是逢上两浙路主官换了蔡京,调任的手续还须等到他到任后签署后才能成行。
而这蔡都漕刚一到任,前任主官又是突然被免的,少不了千头万绪的事都堆在一起,所以还没能等到像龙游县令调任的这种小事。
之前胡涛等人苦心积虑地企图制造意外,想让刘老太太去世以实现让宗泽回家丁忧的目的,最终却让自己都彻底翻了船。
而现在,已经没有奷人的刻意陷害,宗县令却依旧没法摆脱丁忧的命运安排。
其实秦刚却有一点隐隐的后悔之意:“说来上回在义乌探望刘老太太,就觉得她的气色不佳,那时便应该多多关照,再请些好医生的。”
李纲却是安慰秦刚:“叫龙制知晓,上回岑知县的确是按龙制安排,派了县里最好的医生去给刘老太太诊断。只是乡里风俗,不见明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