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快要跳起来,不过他也是心思聪慧之人,一下子便就想到了一个月前回京的秦刚身上,可是,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个小子在背后策划的吗?
“徐之回来的当天,我便跟他一同去了章枢相那里,徐之那天便就是托枢相去劝说章子厚,同意并接受坡翁回京拜相。那时的时间甚早,他们两人也对女儿再三嘱咐,当天所议之事不得泄露外传。”李清照简单地说道,“到了今天,一切尘埃落定。我也去过了南园,坡翁待我甚好,又带了信回来给大人,却又有何可担心的呢?”
“唉!你是无法体会为父此时的心情啊!”李格非摆摆手道。
“大人是为当初没有能够坚守在蜀党这一边而后悔吗?”李清照却是发出直击灵魂的一问。
“你岂能如此看待为父?”李格非却是两眼一瞪,很是不满,“政治判断出错,愿赌服输,我也不会做那反复小人,只是看了苏相公此信,情真意切,为父心中有愧啊!”
“大人您也不必多想。徐之也有过话让我转告:朝政之乱,乱在党争。党争如覆巢之难,安有完卵?这次他向陛下进言,请坡翁回朝,又进言朝中两位章相,便就是希望能够平息党争,调和内斗,让朝堂之上更多一些如大人这样的中间平和之派!”李清照却是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说出了这么一番令李格非绝对意想不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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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李清照便把从那次在章楶府上所听到了一些对话,以及其后与秦刚在一起两人相互探讨的观点,一股脑地都告诉了李格非。
也的确是李格非一直以来便十分重视自己的这个女儿,尤其是在这几年里,眼见着她的诗词才气甚至是政治眼光都已经不亚于自己时,他并没有像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父亲那样,急于去否定或打压她,反而会引以为豪,极其尊重并以至于直接采纳她的建议与观点。
听完了之后,看着有点发愣的父亲,李清照却是十分奇怪:“大人平时不就极其反对党争?可是认为徐之的此策不可行?”
“哦,没有,没有。”李格非随口敷衍了一句,在心里想到的事情却是:“这个徐之,也真是看得起我家清娘,如此重大之事,居然也不避着她去商议!”
“阿嚏!”
秦刚突然打出了一个响响的喷嚏,他来到京师御拳馆找周侗,却得知师父去了河东军营不在,回头就遇上了跟着一位地字级拳师在学习的李迒。
“姐……夫,受凉了么……”李迒一开口,才想起秦刚嘱咐的不要泄露他的身份之事,一下子有点傻愣在那里了。
“没事!”秦刚面不改色地又向那位拳师拱手道,“在下林冲,表字介甫(姐夫),与这位小兄弟之前是认识的。”
“哦,原来你就周师父收的入门弟子林介甫啊!”那个拳师倒也没往别处想,“一直也不见你过来,都说周师父的这个新弟子很神秘!”
“哪里,老师说我根骨不错,先不用练拳,而是要先练气,所以便是一直是在家里自我练习,所以来得少了,也不少了向各位师父请教的机会。”秦刚也半是认真地回答,“这次是来找老师请教些问题,没想到他外出了。”
“既是周师父的亲传弟子,在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们既是认识就聊聊吧,我去后院看看。”说完,这位拳师便拱手离开了。
“都怪我,下次我保证,不随口乱叫了。”待只剩下他们两人,李迒赶紧认错。
秦刚自是瞪了他一眼,转而问道:“你倒一直来这,可曾学了多少功夫?”
“我学得可多了,这里的师父又多又热心,我都学了十几套的拳脚!”李迒一脸的小得意,却是听得秦刚一愣。
不过,在看李迒演示了几招后,如今的他便是能看出几分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