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了自己。前脚说过中间之臣不以党派划分、仅看为人。若说可被称为中间之臣的苏学士,哪里会是苏子由,分明应该是坡翁苏子瞻嘛!”
“啊?苏子瞻?对啊,苏子瞻!”真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章楶此时却才是哑然失笑。
由于苏轼天生的淡泊与豪迈风格,常常让人会把他排除在各种政局势力角逐的联想之外,只会当他是一个热情奔放的诗人文豪。但是,平心而论,之所以蜀党的领袖,却终究会由苏轼来担纲,这便就是与他在政治上的耀眼才华与强悍无比的治政能力,所分不开的。
在此前,无论是他知徐州、知杭州、还是知定州,甚至已经是在贬谪到岒南的惠州时,都在各个地方留下了受人景仰的绝佳政绩,而他在屡进屡出的朝堂之中,无论是礼部、吏部还是翰林院,其旺盛的精力、蓬勃的才华,以及在朝政大事要事上毫不保留的战斗力,又绝非其弟苏辙所能比拟的。
所以,李清照插嘴的意思就是想表示:如果按照你们所讲的这个话题以及前后的逻辑点来看的话,要说能够担任朝中右相的“苏学士”,自然只能是“苏轼苏子儋学士”啊!
章楶此时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李清照,却是不以为忤地问道:“徐之可是之前向你透露过什么么?”
“他能向我透露什么呀!更何况,我也不高兴听他讲这些!”李清照笑吟吟地说道,“我们正在讨论我新作的一首词呢,结果就被你的手下人叫到了这里来。我也是刚听你们提到这朝中的左右相之事啊!”
章楶闻听这个小女娃并没有更多提前的获知,而只是同他一样刚听了这些政治背景与朝局发展的形势,就是纯粹依靠着个人的政治敏感性而能猜出如此准确的答案,别说是个女孩子,就算是换成他目前的几个子侄,估计都是难有此认知。
当然,再重新确认了秦刚所提的人是苏轼之后,章楶略略思考了几下,却是连连点头道:“子瞻倒是不仅曾与子厚有旧,而且与朝中大多数人都能交好。其性格直率、风格飘逸,思虑全面,又极尽责,说来倒也确实是个右相的极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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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刚多谢章枢相之高瞻远瞩。”秦刚则起身向章楶行礼相谢。
章楶却是像意料之中的一样,坐在那里坦然受了他一礼,然后便转过身笑着问李清照道:“老话说得好:‘礼下于人,必有所图’。你这小女娃儿如此地聪慧,可否能够帮帮老夫分析分析,看看这秦徐之今天和我讨论如此重要的消息,其用意何在呢?”
“首先我不叫小女娃儿,我有名字。但是咱们不算太熟,我自号为易安居士,所以章老子你接下来可以叫我易安。”李清照先是气鼓鼓地回道,“然后,徐之是我未过门的夫婿,我凭什么要帮着你来分析出他的想法啊!”
“哈哈哈!好个易安居士,反问得很好,让老夫想想啊!”章楶手抚白须,却是开口说道,“兴许你猜得准,老夫也就答应了徐之的请求呢?”
“好,这可是章老子你自己开口说的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清照拍拍手笑道,“徐之他是具体怎么想的,我倒不敢说一定能猜不准。但是我可以按照我的思路来想啊。苏子儋是他的师公,他想推荐师公入朝为右相,但是关键点一定会在左路相章子厚那边是否能接受。这建中之策,不能再像从前那里你死我活地争斗,需要协商、需要理解。老枢相您为人睿智、又和章相公是堂兄弟,徐之如果去章相公那里不太好开口说的话,要是能够获得您的认可,经您之口说出来,还显然是完全不一样的啦!”
李清照的一番话,说得是井井有条,就连在一旁听着的秦刚,也禁不住连连点头。由她来捅破自己与章楶之间的这层窗户纸,那自然是比自己直接说破要强上许多。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