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相互鼓励着,一溜小跑地跟上了秦刚一行人的后面。
秦刚走到了营地中的一处空地,停下了脚步,并向身后招了招手,他的亲卫兵立即回过去,催促着夏罡与几个盐头赶紧过来听训。
秦刚没有正眼去看他们,但却用着极其严厉的口吻开口道:“尔等虽非我大宋官吏,但也是一直蒙受皇恩,代为治理盐民。只是看看你们这次,劳师动众,拉了这么多人来此,越州那里的盐场如该何管理?本月的盐务计划又要如何完成?耽搁的两浙路的输盐供给又该找谁问责?”
秦刚的声音不大,但语气极具压迫力,几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盐头已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还得是那个夏罡有些准备,此时尚能阴阴地回答:“回秦大老爷,我越州的钱清场与石堰场两家盐场,何止只有这一万盐民!这些也只是来了半数之人,家中自然还是有人留守着工作,不敢耽搁了朝廷交待的盐事。只是我等盐民人微命薄,又屡受奸人坑害,逼不得已,只能来此向大老爷请愿喊冤,恳请秦大老爷为我等作主,严惩奸人贪官、释放蒙冤入狱的胡掌柜、放我盐民一条生路。我等自然都还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百姓。”
夏罡的这段话说得是不滴不漏,而且听起来,还多有了一些威胁之意在内,不由地让秦刚对他高看了几分:
“这个……想那胡涛触犯了王法,自有本官代表朝廷依律审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指手划脚了?尔等未经许可,聚众闹事,而且近日接报,沿途村庄多有被抢盗之案发生,本官身为东南海事院之巡阅使,这沿海各路军政大事,皆有可问之职。所以,本官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来找出并惩罚这些做了同不法之事的害群之马!”
夏罡听到这般强硬的回答,倒也没有被吓住,反而是理直气壮地一昂头道:“秦大老爷,我们盐民的命贱,却也不会是有意来违反朝廷的律法,老爷们坐在高堂之上,总得要给我们一条活路!盐场的事也要给一个说法才是!”
另几个盐头看着夏罡如此强硬,也有了底气,此时趁机异口同声地说道:“请秦大老爷给活路,请秦大老爷给说法!”
眼看气氛有点僵,赵驷便开口假意劝道:“龙制莫生气,他们这些人说话随便惯了,不懂规矩,但是应该不是有意冲撞龙制。待我回头好好说一说他们。”
夏罡却是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架势,别有用意地强调着:“我们这次来了一万盐民,背后还有好几万张吃饭的嘴,大老爷总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要说法?好啊!”秦刚扫视了一下周围,冷冷地说道,“我觉得这个地方不错,中间高,四周低,场地也挺空旷,你现在去把大家召集过来,本官这就来表态,给你们一个说法。”
夏罡听着一愣,但是他与另几个盐头相互对视了一下,立刻想到,秦刚的卫队虽然模样唬人,但人数却摆在那里,全加起来不过三十几人。现在又都进了自己的营地中间,被他们的人团团包围了好几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和盐民见面?他就不相信这个年轻得有点不像样子的文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现在回去再特意安排一下,把那些模样凶神恶煞的都排在前面来,就等着看他被吓尿裤子的样子吧!
想到这里,夏罡的脸上多了几分狞笑,别有用心地说道:“草民这就去把大家召集过来,认真来听秦大老爷的训诫。”
目送夏罡一伙人走远,秦刚转头问赵驷:“感觉如何?”
“一帮乌合之众!”赵驷鄙夷地说了一句,“别看另几个盐头对这姓夏的唯命是从,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这几人立刻便会散伙!”
“我看到的,是几只土狗,带了一群羊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秦刚意味深长地说,“驷哥你习惯了如何面对恶狼猛犬,这次却是要好好琢磨一下接下来如何制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