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衙役、壮班都征集来了,能凑个大约五百多人。”岑穰倒是想着能为赵驷解一解围,也想提供一点法子,“还有,就是不知道赵统领这次征兵,已经征来的人能有多少?倒也可以拉出来抵挡一下!”
赵驷听了先是大笑,最后却是收住了笑容,郑重其事地说道:“让岑知县费心了。实话实说我与龙制来此,本已经带了亲兵二十,之后胡提举来时担心有事,又带过来了三十,所以我手下有了这五十名亲兵,又都是在西北打过西贼、沧州战过北虏,全是舔着刀尖鲜血过来的好手。所以这万余盐民,在我眼中,皆是土鸡瓦狗,我并不是担心与他们交手的事情。”
“哦,赵统领是西北名将,手下也俱是以一当百的好汉。只是,下官不知,既不担心打不过之事,却又能因何事而为难?”
“西贼北虏,都是外敌。可是这些盐民,实则非贼非匪,大多又都是受蛊惑而来,对他们哪能简单地刀剑相向,所以我是在发愁除了与他们打斗以外的解决方法!”
“驷哥考虑得越发周详了!”秦刚拍着手赞道,“盐民无辜、盐头居心不良,背后指使他们的人才是其心可诛!为大将者,确实要时刻记住,打仗只是解决问题的最后一个选择!”
岑穰却在一旁自行感慨道:“孙子兵法有云:善用兵者,无赫赫之功。下官曾以为是句空话,今日闻秦龙制与赵统领所言,实受教诲,为官者当如此也!”
一直在秦刚身旁沉默的虎哥突然开口说道:“方才听得这些闹事盐民对于沿途的流民及地痞都是尽数接纳,属下倒有个想法,现在就带三四个人装成流民,守在他们过来的路上,到时候便就混进去,也好及时掌握他们的动向与情况!”
虎哥的这一建议,却是听来颇好,秦刚便点头道:“此计可行,且事不宜迟,你就挑几个人现在去吧!”
待得虎哥出去之后,秦刚便说道:“此事也无须惊慌,刚才彦休兄称义乌能征集衙役壮班近五百人,倒也不是全无用处,可以把这些人安排一些在县城的各处维持稳定,再部署一些在四周的城墙作好防御,以作万全之策。”
“下官谨遵指示!”谈及公事,岑穰依旧还是以“下官”自称。
“至于赵统制,既然能有对付闹事盐民的实力保证,那本官也就不担心了。立即给盐民领头的人回信,就请他们在义乌城北三十里驻脚,本官两日后亲自前去听取他们的请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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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龙制岂能以身犯险?万万不可,使不得啊!”岑穰惊叫起来。
“无妨!我身边有赵统领带亲兵保障。更何况,虎队长还预先带了人混进去能接应我们。此事哪来的什么危险!”秦刚微笑着说道。
夏罡,越州的盐头,他是近年蹿起速度最快的一个。
之前他也是普通的盐工,祖辈三代都在晒盐。但他却及早地发现,像父祖那样只是每天辛苦地晒盐是没有出路的。于是,便拉出了一群亡命之徒开始去争夺好的盐场、控制各种晒盐物资的流通,并不断与其他竞争者进行厮杀争斗。
重要的机遇在胡涛想介入两浙路私盐生意时出现了,拥有官府背景的胡大衙内,急需要一个听话的、且毫无根基的盐民代理人,于是便与夏罡一拍即合。
在胡涛的扶持下,夏罡终于做成了浙西最大的盐头,掌控了杭州与越州这里一半以上的盐场。他幻想着再拼搏几年,能够攒到足够的钱,便可以带等自己长大的儿子,去京城附近的地方买一块地,然后再做个普通的生意,再在子孙里培养出来几个读书人,那他的人生目标就算是圆满了。
但是,前几天胡宗哲派人传来的消息,却是让他这一梦想有了半途破灭的风险。因为对他而言,胡涛的被捕则意味着他最大的后台坍塌,先不说此事会不会追究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