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邮件也随之跟了过来——当然,如此贴心与到位的服务,只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大宋为数不多的知州一级官员的缘故。
这些信里,自然会有着李清照雷打不动、六日一封的例行问候,因为从京城到西北这边的普通驿信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六天。所以她在信中常常这样说:
“十八叔见信如晤,上回问你关西中秋之民俗一事,想必你看到此信之时,我也已经读到你的回复了……”
也就是说,两人在收到信的那一刻,开始写着这封信中回复的内容,并且向前倒遡六天猜测着此时刚收到信的对方的心态,又会对于六天后收到此信内容的彼此状态作出热烈的预测。这种“过去现在与将来”的混和叙述风格,是秦刚在土门寨回到保安军通信正常后的某一次信中偶尔用了一下,结果被好奇的李清照拿来乐此不疲地作为他俩的通信常例了。
在此前秦刚就任环州知州之后,到了环州还没住满几天就接到了要参加宋夏和谈的诏令在,而立即启程去了渭州,所以这次的回来,才算是真正地正式上任。
虽然他是刚开始接手环州的事务,但毕竟是起先有过种家兄弟、尤其是种师道的各种提醒,之后在渭州也见识过许多这类边境地区的杂事。
所以在第二天,秦知州正式升堂之后,便快刀斩乱麻地审结了三四个杂案,约见了几个排队候见的蕃官,又审定了一堆需要他这个正任主官最后签字下发的文件。其处理速度之快、判断思路之清晰、还有最终结果之妥帖,无论是这两个月来一直帮其打理事务的金宇,还是持续跟在他身边的李纲,都为之叹服。
“怎么着?奇什么怪?”秦刚看了看他们二人,笑道,“政事处理,切莫拖泥带水。只需要掌握三个关键,也就是:百姓生民要的是信心,商贾大族要的是保证,吏员将士要的是稳定。凡事抓住了这三个关键,纵使其细节处理略有出入,大局仍是无妨也!”
金宇听之,竟然瞬间呆住,转而大悟并躬身谢道:“谢知州点拨!金宇自诩为吏多年,却如井底之蛙一般,不识大道至理,今日听此‘三要’的妙言,胜过平日读书千卷、阅事万千。”
李纲的反应稍慢一些,细细咀嚼了秦刚之言,方才愈发觉得回味无穷,思之良久,却对秦刚提出了一个要求:“学生跟随知州身边,听言学事,已近半载,不知能否有幸以师相从?”
秦刚听了倒是一愣,什么话?李纲要拜他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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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己感觉此事未尝不可,而且他原本就是想着如何能够提前影响点拨一下这位未来的铁头宰相,若能以其老师之名,倒也不失是个可速成见效的好方法。不过,终是自己眼下尚还年轻,如此便就正式收徒,未免过于张扬,所以这才回复李纲说:
“你若有心学习格致之道,便可与那菱川学子一般,与我以书院的师生之名处之,倒也无妨。只是正式收徒之事,秦刚上面尚有恩师,待有机会询问过他的意思后再作决定,如何?”
秦刚此言也非是拒绝,而且也符合此时的人情之理,李纲也并无意见,只是再揖一礼道:“李纲愿从此,于秦知州身边执弟子礼!”
不过,在秦刚下午去检查迁来环州的童子营工作时,听闻此事的黄友却捶胸顿足地后悔,这叫什么事嘛?论时间,自己跟着秦刚更早;论贡献,自己在保安童子营的建设管理以及搬迁过来的一系列事情中也算是可圈可点;论才华,嗯,他总感觉自己要比那李纲还高那么一点点。可是,怎么着自己就不能获取秦知州的垂青而成为他的入门弟子呢?
他又仔细地观察了李纲的言行举止,不断地琢磨着其中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特别原因。
秦刚可不知道此时身边的黄友会有如此丰富的联想与分析,他对于当下童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