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来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喜欢的旧铜香炉。其实,他完全可以用长官的权威直接没收掉这样一件小东西。
是的,好象十八叔现在已经做到了知军这样的职位,似乎都赶得上或超过阿爹了。
可他为什么就还是那般地好玩呢?
李清照在房间里又痴又笑地读着这些信件的时候,在她房门门缝上扒看了许久的李迒终于站直了身子,一边摇着头离开,一边嘟囔着:“阿姊真是发痴了!十八叔的那些信里也就只有几张纸,一样好吃的、好玩的都没有,结果她居然还傻笑成那样!”
而另一处的正厢卧室里,忧心忡忡的李格非却是在与自己的夫人谈了他的担心,尤其是今天,他亲眼看到了邮吏送来的那么多封从鄜延路寄来的信件。
“我倒是觉得秦徐之这个孩子挺不错的,出身虽然普通了点,但是却知书达理,又极重情义,少游家、履常家,包括咱家,都不是一直受其关照吗?”王氏却好像并不反对自己的女儿喜欢秦刚。
“唉!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是潜意识里的老父亲情节作怪,还是下意识里的政治敏感性,李格非总是觉得秦刚在政治上的那种宁折不弯的脾性,对他而言并非是一个十分靠谱的女婿。
他更希望的,应该是一个相对宽厚、老实且本份之人,哪怕没有什么官职,哪怕没有什么财富,因为他深信自己还是能够为清娘准备好一份不错的嫁妆的。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由于这次他被外放广信军,之后再被召回京城,经历了这样的一番折腾之后,似乎看明白了许多事情:苏轼的各个弟子中,仅有自己可以回京,还不就是因为他身上的苏门印迹最轻,又多亏了一些韩门师兄弟以及岳父门生的帮忙么?
所以,未必需要他旗帜鲜明地投靠新党,但是适当与蜀党保持距离是否也是一个好选择呢?
他最近也在考虑,是不是要换个地方搬个家住?
理由也是现成的,如今他在秘书省工作,如果可以在内城找个住得近的地方,即使是多花了些租金,但每天在上下班的路上所节省出来的时间与马车费,也是非常有力的理由。
风流大宋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