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火烧火燎地痛。
“你……这是……”元亓张开眼睛,眼神恢复了太半清明。
屋中还是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但足够彼此看清对方的脸。
“你别动,我给你倒水。”周敞不顾被压麻的胳膊腿,强行下炕去倒水。
倒了水回来,给元亓喂下。
元亓也不拒绝,怕也还在烧得厉害。
周敞又去探元亓额头。
元亓似乎已经发了汗,体温降了不少,但还是灼热。
不管怎样,人总算是醒过来,这就是好事儿。
元亓喝了水,人清醒了许多,双颊因为发烧还是有着不正常的红晕,望着周敞的脸,半晌抬起手抚上周敞的脸颊,忽然轻柔道:“别担心,我们都会没事儿的。”
周敞这才又惊觉,她的脸上挂满了湿凉的泪痕。
不知何时,该是在梦里,她肯定是哭过了。
还没等窘迫,元亓又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周敞不回答,回头就着元亓的碗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喝下去,又偷偷抹了把脸,这才感觉好一点儿:“我们漂流到了东海,这里是东海边上的一个小渔村,叫陶家村。”
元亓听了就撑着身体,想要坐起身来。
周敞则按着元亓躺下:“你别动,你昨晚在水中受冻发热,这才刚出了汗降了些温,千万不能折腾。这几日也只管安心躺着养病就是,陶老一家人都很好,是我们的幸运。”
“好……”元亓也是明显精神不济,人似乎也没全然清醒,依言又躺下,但似乎陌生的环境又不能安心,从被子里拉住周敞的手,“你别走……”
“好,我不走……”周敞头痛嗓子也痛。
不知道是否也发了烧,但估计前番折腾至少也要伤寒一通,但心里无论如何放不下元亓和瘦猴,不敢就此倒下,因此只能硬挺。
给元亓又盖好了被子,周敞也和衣躺在身边,拉了另一床被子盖上,想着从前他们也曾同室而居,却也从来没挨得这样近,心底反而涌起一股暖意。
借着窗纸透进来的月光,周敞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凝视元亓的脸。
元亓的脸仿佛罩上一层银纱,银纱下绯红的双颊冷艳又美丽。
这是怎样一种清冷绝色的美啊。
这样的美,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可惜……
为什么要说可惜?
周敞自己都纳闷。
是了,元亓终归是文斐的。
一想到这个心头就是针扎地痛。
管不了那么许多……
周敞迷迷糊糊地想,奕王或许对元亓有意,但元亓始终只爱竹马。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不是她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