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背叛仙门,苟延残喘给妖魔当狗的邪修,也配说这些话?”
“陆元弋还真是收了个尖牙利嘴的徒弟——你的灵力已经耗尽了,再强行给江雪剑灌输灵力,无需我亲自出手,恐怕你就要灵根破碎,丹田损毁变成一个废人了。”
百里成阴柔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恼怒,几分阴毒。
“从天之骄子变成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你会生不如死吧,嗯?陆元弋看到了又会是何等神情——”
对方的声音戛然,手中的油纸伞光芒大盛,彼岸花海如同浪潮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他涌来!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而是预备许久的倾力一击!
蛟龙的吐息于彼岸花海而言如同蚍蜉撼树,剑灵只能以肉身挡在他前面,边向他传音。
“臭小子,还不赶紧跑——”
百里成大笑,身影在彼岸花海中如鬼魅妖邪。
“陆元弋!云熙宗弟子已经死伤大半!几个主峰的长老的人头就挂在鸣蝉阁的山头上!
你身为宗主,已然无法护住他们,难不成现在还要让徒弟和剑灵为了你送死吗?!
我父亲当初为了扶持你做宗主,不惜废了我的修为,把我流放到西北境苦寒的荒漠里自生自灭——如今,我奉还的这份大礼,你可还满意?!”
对方是想以这些言语扰乱陆元弋的心神!
若是在运转功法时出了差错,轻则修为无法恢复,重则堕仙入魔!
沈乐言不知自己从哪儿来的一股狠劲,猛地一迫丹田,象征着境界瓶颈的无形桎梏轰然破碎!
他一下子吐出了一口鲜血。
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有锥子在扎,斧头在砍,尖刀在刺,疼得一塌糊涂,几乎要昏厥过去。
“陆元弋,你的徒弟强行突破境界,只怕是要废了——你还不出手吗?!”
“我艹你大爷的——狗杂种!”
沈乐言头晕目眩,抬起手擦了一下嘴角,一手的血,喉咙里的血沫子没吐干净,声音都有些含糊。
“老子踏马活得好好的——你在这胡说八道、口出什么狂言?!”
身上虽然每块骨头都在疼,脑袋也晕乎乎的,但好在突破境界后丹田里的灵力又恢复了,还凝实充裕了许多。
他输了一道灵力给江雪剑,又吐出一口血。
这一回胸腔舒服了少许。
他一伸手,剑灵如有所感,化作一抹流光回到江雪剑中,霜寒的长剑入手,少年唇角染血,衣袂烈烈。
“不需要陆宗主出手,我先杀了你。”
百里成冷声:“不自量力。”
彼岸花海掀起了滔天巨浪,整个山洞的石壁似乎已经承受不住这样浩大的灵力冲击,剧烈地震颤起来。
外头风雪更盛,纷纷朝着江雪剑周身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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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门外。
天地变色,九天雷鸣。
云熙宗所有弟子均震撼地仰起头望向远处乌云翻墨的天幕,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能引发这样天地异象的,绝非常事……”
“这么大的声势,莫非是宗门里有修士要突破大乘期,将渡雷劫?!”
“不会吧……今日所有长老、弟子均在此处观礼拜师大会,怎么会有人渡雷劫?”
石阶之上,几位长老亦是惊奇,商议了一阵发现没有头绪,便齐齐望向陆元弋。
“陆宗主见多识广,不知……”
长老们一句话还未说完,只见柒号练武台上的无量门忽然扭曲起来。
时而变成一个正方形,时而变成一个圆,时而又拧成了一团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