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意。
“好看。”许乐点点头。很诚恳的说道。
不施脂粉的邹家大小姐。配好看两个字绰绰有余。她的眉眼五官本来就不适合浓妆。只适合淡淡抹之。再加上此时她眉宇间的宁静之意。愈发的漂亮。
这个回答并不令邹郁意外。直问直答。再不直接的人也明白什么时候应该说直接话来掩饰。可眼下的问题就在于。她一直不明白面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在掩饰什么。或者说的更深一点。她根本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在掩饰。
青山公园路口。许乐一声招呼。撞翻辆车。她便跟着走了。在望都医院的林园外。许乐在车外抽了一根香烟。她在车内想了一根烟的功夫。没有下车。直接跟着他来了这间不起眼的公寓。
邹郁自认是个脑子清楚的人。她愿意跟着许乐走。除了一些不能袒露于人前的心思之外。绝大部分程度上。还是因为腹中的那个小生命。
无论是什么样性情的女子。在第一次孕育生命的时刻。都会屈服于本能。或者说是屈服于分泌的激素。伟大一些。便是有了母爱这种东西。于是她们都会多愁善感。心思敏感。生出母老虎一般不顾一切的狠劲儿。邹郁狠起来了。所以离家出走。洗去铅华。躲在这间公寓里准备生孩子。她也曾多愁善感过。所以在二号高速公路上看见许乐的黑色汽车。会哭的乌云摧城。而如今一切都暂时的稳定了下来。因为平静而愈发敏感的心思。便再也难以平伏。
眼前这种局面。她有自己的理由。可对方呢?难道真的就是因为自己腹中的孩子是他兄弟的后代?
邹郁小口喝着粘稠的蛋白粉。眉尖微微皱起。并没有刻意遮掩自己投往许乐的审慎目光。
还是那句话。被所谓义气所限。基于一时热血冲动。两肋插刀常有。然而长时间温和守护。不厌麻烦。不动异心。实在少有。邹郁微微偏头。颇感兴趣的看着许乐。这些日子里。许乐在网上查了很多东西。照顾的格外细致。无论是做饭洗衣。都看不出丝毫勉强厌烦。看那作派。竟有准备一天找不到施清海。便要保她一天的意思。
然而此时餐桌旁的男女二人都清楚。施清海要能光明正大的回来。谈何容易……是人都看过雷霆暴雨。但没谁能够亲眼看见过水滴石穿。后者明显更不容易。所以邹郁怀疑。邹郁不解。邹郁有些忧郁了。
“我实在很难相信。如今的联邦里。还有像你这样的人。”邹郁没有说是那样的人。因为很难用词语表达清楚。大概就是与道德有关的正面评价。
“男人的事情。你们女人不是很懂。”许乐说了一句不为女权主义者所喜的老话。笑着解释道:“兄弟的女人。在我眼里就不是女人。和兄弟有关的麻烦。那就不是麻烦。”
这话不糙。这理也不糙。只是无论哪个时代里。信奉这些简单道理的人不少。真正能做到兄弟为先。不勾二嫂的男人却没几个。
许乐并不清楚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在某个时空里有位二爷在千里旅程中也做过类似的举动。以他的性格。做便是做。便是连这几句解释也不怎么愿意出口。只是看着邹郁的目光。他知道孕妇的敏感。不的不笑着解释了几句。哪怕是个很漂亮的、曾经有过节的、曾经很冷酷的少女孕妇。终究也是孕妇。
孕妇的人权高于一切。这是简单的算术题。二比一大。
邹郁不是个愚蠢的女人。虽然在前些年里。她曾经做过一些愚蠢的事情。但那是因为她想做。听到许乐的话。看着许乐的眼睛。她忽然笑了起来。柔声说道:“真不知道是那个姓施的流氓运气好。还是我的运气好。”
话是这般淡淡调侃说着。邹郁的眼瞳里却涌出淡淡的敬畏之意。敬的是许乐所行。畏的也是许乐所行。此等人物。联邦少有。不知将来会成什么气候。
许乐笑了笑。没有接这句话。很自然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