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炫丽之色,宛如凭空绽放出亿万彩莲,侍奉着她飘然飞扬的身姿。她幔袖轻舒,纤纤指间那朵红艳欲滴的花朵,刹那释放出更加浓厚的血色,那花朵越开越大,红光贯天,最后砰然碎成漫空花雨,那些花雨却不落地,他们仿佛不愿驻留凡尘的仙子,纷纷向天飞舞而去,最后扑簌簌裹在明帝所托的那座晶莹剔透的祭坛上。
祭坛弥漫着如烟似雾般的红光,在红光之间又不住的迸射出刺透苍茫的光明,明帝此刻擎托的仿佛不再是祭坛,而是一朵凄艳夺目的血色浓云。
血云蔽世,拙剑舞空,一黑一红的两道毁天之光,直要撕裂万事万物,哪怕最后一粒尘芥,也得舍尽终生的精华,来应这不可避脱的末日死劫。
灿灿的昏芒之色衬托出毁灭前低沉的辉煌,两股极尽万界的伟力,宛如天地合吻般交击在一起,霎时长空黯然,沉闷的死寂压迫得众多强者欲要喋血,就在此时,能量翻滚的中心,终于爆破出震天巨响,一声浩瀚的怒啸撕裂了所有寂寥,在那怒啸之处,有一轮比十万太阳还要宏亮的光芒,那光芒崩散之间,将异界诸人推出百万公里,将明帝和凡女抛向无边天际。这沉痛的一击之下,凡女和明帝终是弱了一筹,他们双双呕血。而异界诸人,虽被震退,但阵型未乱,从遥遥百万里外,以更猛之势迎战而来。
明帝于光辉而成就,他的血液都是流淌的光,橙黄的光芒溅在他白袍的前襟上,似覆了一片金水,映衬得周遭的空间全都朦胧起来,他方才首当其冲,现在受伤极重,此刻战力已不足以应对接下来的攻击。
凡女虽然嘴角溢出一丝鲜红,但脸上的微笑却更加柔美,而且近乎妩媚,他看着重伤的明帝道:“这次你真的不行了,伤成这样,接下来的战斗可怎么办,现在你快跑吧。”说着说着,她竟呵呵笑了起来,似有幸灾乐祸的感觉。
明帝看了看她,心中实是无奈,她知道凡女的特别之处,对她迥异的话语也不觉奇怪,他一扬手,将震飞的祭坛收回来,那些附着其上的片片花瓣又都飞扬开,最后重新凝聚成一支红艳的花朵,被凡女握在手中。之后明帝道:“方才二人尚且挫败,现在吾无力应付,看来,只能离开了。”
凡女闻言,不以为然道:“那你还不快跑,要不就跑不了了。”说话之间,她竟呵呵笑着,朝异界诸人的战阵迎去。
明帝的意思是他们两个都离开,但凡女似乎无意同行,而且要一人独战,明帝无奈,只好拖着重伤之体随其共赴。
凡女突然回头看着跟来的明帝,四瞳中云雾流转,云雾中参杂着大千世界都没有过的物种在衍变,那是一棵枯萎的小草,明帝看到那颗草,顿时一惊,也就在他惊讶的同时,那棵草已经裹着蒙云细雾,深深沉入了他错愕的眸中,他重伤之下,已无力抗拒这世间仅有的可视万法之基的奇瞳,只觉一阵眩晕,脑中嗡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凡女纤手一挥,那只如血的花朵再次炸开,飘扬的花瓣伴着莹莹彩光,倾洒着将明帝裹袱其中,之后红光一闪,从新结成花朵,被凡女抓在手里。她看着蕴放丝丝光明的花朵轻声道:“你该好好睡上一觉,可能你从来没有睡过吧,等你醒了,眼前的一切早已结束。”话落,他将花枝重新插在头上,她说话的时候,笑得既得意,又妩媚。真是个奇怪的女子。
此时,异界已然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击。茫茫一片,也不知他们有多少人,那些人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在漫空中划出一幅幅奇异的浮纹,那些浮纹洋洋洒洒、似急又缓的游荡着,翩若尘灰,浩渺悠然。
大团如云的纹图最终叠罗在一起,慢慢绽射出仿佛来自万世中最高远之处的极净光华,那光华里含蕴的无数图景,似在长空中突生的盛大昙花,它曾努力的收敛自己,万亿年的沉寂,只为此刻这一刹那夺天地造化也比之不及的美丽。
昙花,完成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