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琉璃盏真的将自己砸死了呢,若是裴琰的脚步慢了一步呢?
裴琰真的有那么缜密的计算吗,他就这般笃定能做到万无一失吗?
她内心犹如江海翻腾,千言万语,却是一句话都问不出来了。
裴琰心口一凝,眉心紧皱着:
“云娆,朕是一开始用琉璃盏算计了你,但那琉璃盏的材料是提前替换过的,
朕也一直注视着你的头顶,那东西只会砸在朕的身上,绝不会伤你分毫。”
江云娆在被子里哭声渐起,她终于想明白了过来,那为何春棠能做嫔妃了,而不是换一个宫当宫婢。
这一切,只有裴琰能做到。自己不是完全没有怀疑过,只是每次想到这个方向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裴琰不会那样的。
可是,自己终究是信错了人。
“皇上回吧,臣妾真的好累,想睡去了。”她疲惫万分。
没过一会儿,朝臣又找了过来,裴琰的事情又如山一般压了过来。
他了手里的红莲佛玉:“这玉佩是送给朕的吗?”
江云娆蒙在被子里,不再话。
裴琰将手掌握了过来:“朕就当是你送给朕的,此后一定会日日戴在身上。”
他将那红莲佛玉挂在了脖子上,放入了衣襟的最里层,悬在自己的心口间。
朝务繁忙,裴琰这一去,又是忙到了深夜。
福康公公问:“皇上,您就回了卧房歇息吧,娘娘或是在等您。”
裴琰摇了摇头:“她正在气头上,朕此刻去怕是更会起冲突,等双方都冷静冷静再吧。”
江云娆次日醒来,面色惨白大半,眼下也浮现些许乌青色。她走上龙舟围栏处,又起了江景。
这一刻的江南,是雾霭深深的灰白色,一点都不好了。
从这一日开始,江南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街道人行少了起来,春雨微寒,大家更是不愿出门了。
江云娆也是,整日都缩在龙舟上,神情恹恹,也不吵闹。
裴琰日日会过问她一日三餐,送来一些玩意儿。
她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春子去禀报的时候,裴琰都听不出来个什么。
忙完这几日,裴琰得闲就来找她来了:“云娆,外边在下雨,你进去坐着吧。”
江云娆:“是,皇上。”她都没他一眼就回去坐着了,在自己的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发愣。
裴琰走过来抱着她:“过了五日了,云娆,愿意与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