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公公,璋和帝身边的亲信和红人,他知道,那就代表璋和帝也知道了。
堂堂天子,竟然监视他裴珩的女人身在何处!
裴珩上前两步,欺身压迫的公公跪得更低了。
“你旨意宣到了,要是有人问起,本座有没有问过你话?”
公公脸色惨白,“没,没问过,大都督没问过奴才话。”
裴珩点点头,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着脸色惨白的公公,“起来吧。”
“是是是。”公公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就要跑,许骞到刚才那一幕,也惊呆了,公公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连忙又给了他一张银票压压惊。
“不,不,不要……”公公哪里还敢收,之前收的那一张都要还回去。
裴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收着!”
“是,收,收!”公公连忙把银票收好,了一眼裴珩,脚底抹油,跑了。
许骞很少到裴珩用官威压人,可他今日也出了不一样,“阿珩,是不是有问题?”
裴珩望着宫人的身影消失,眉眼中的戾气也逐渐消失,回许骞话的时候,温润如玉的像是翩翩君子,“没事,爹,后日就要进宫,让阿宁好好准备,进宫不用紧张,也不用害怕,一切都有我在。”
他话是对许骞的,可眼睛,却一直着对面的许婉宁。
裴珩带着许骞回了离园,扶柏本想要跟着回去,却被裴珩制止了,不仅如此,还安排了好几个金鳞卫在暗中守着。
惊魂未定的公公终于进了宫,回了尹公公。
天已经黑了,尹公公也乏了,今夜不是他值夜,守到现在他可以回去歇着了。
只问了句宣到了吗,公公了句宣到了,尹公公就打着哈欠回去了。
公公本想,大都督问他为何不去离园,可他一碰到口袋里那轻飘飘却沉甸甸的五千两,最终还是将话给咽了回去。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算了,不了。
夜,很深了,只有更夫敲着梆子,偶尔清晰。
“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京都已经陷入了深睡之中。
一群黑衣人,猝不及防地出现,翻身进了许家,直奔扶松养病的院落,扑了个空,旋即又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可出现了就是出现了,有人见了。
第二日,就有人上门来送定制的衣裳和头面。
锦绣坊的坊主和凤鸣轩的老板都来了,捧着早前就准备好的衣裳和头面,毕恭毕敬地请许婉宁试一试。
一样三套,不同颜色的衣裳配不同款式和颜色的首饰。
“我并没有定做这些。”许婉宁回头了陆氏,以为是陆氏偷偷给她定的。
陆氏了一眼,:“我定是定了,可我定的不是这个啊!”
“这是大都督给夫人定的,老早就定下了,是太后生辰那日,带着夫人进宫穿的。”
“是啊,大都督亲自挑选的布料,跟首饰是配套的,您的尺寸我们又有,所以夫人您不知道,也正常。”
许婉宁着精致奢华的衣裳和头面,伸手摸了摸,眼神在纠结。
陆氏在一旁,让人将东西都留下了,帮许婉宁试穿的时候,陆氏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多好的一段姻缘。”
却还有一段孽债!
许婉宁望着铜镜里明艳昳丽的自己,像是在问陆氏,又像是在问自己:“若是他有苦衷,我应该原谅他吗?”
陆氏没有听到。
也无人回答。
夫妻两个闹矛盾,分居两地,可太后的懿旨一下,让许婉宁去,许婉宁就必须去,还得装作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跟裴珩恩恩地进宫。
裴珩知道阿宁是个得体大方的女子,不会在宫宴上跟他耍性子,他又可以拉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