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这个车厢里,一个陌生人几句简单的热情之话,就让我觉得暖暖的。盛情难却,我还是吃了。我平时水果吃得不算多,尤其不怎么吃苹果,但是那一口,却觉得很是不错。
就这样,我跟那个年轻人开始有有笑起来,他问我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从重庆到昆明,他又问我是去上学吗?我不是,是去上班。他你上去岁数不大啊,这么就出去工作啦?我傻笑着是啊,工作还不错呢,老板离不开我,刚过完年就一个劲催我了,没办法啊。年轻人问我,那你做什么工作的?我支支吾吾地,我是……我是修车的。
直至今日,15年了,我也没能想通,当初怎么会给自己杜撰了这么个职业。也许是人那卑微的自尊心,我知道如果我我是离家出走的,指不定又会被这个陌生人教一番,但是我有不能告诉他们,我是去做服务员。没有瞧不起服务员这个职业,而是觉得当我出来,会被他们所瞧不起。我不能忍受别人不起我的眼神,在当时那个青春的年纪里。不过当我我是修车的之后,年轻人也没接着追问。他告诉我,他也是一样,很的时候,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没有办法同时让两个孩子上学,于是自己就把上学的机会留给了自己的弟弟。自己则到外面谋生活。那几年还要苦,他当过烟贩,在车站卖过地图报纸,还批发过劣质丝袜在天桥上叫卖。完他就是一阵洪亮的哈哈大笑。
我跟着傻笑,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对比自己,我的情况不定比他当年更糟。年轻人接着跟我,后来就因为一场事故,自己断了三根手指。罢他就把左手伸出来给我,我起初在他削苹果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的手指有残缺,此刻定神一,发现他的拇指和无名指整个都没了,而中指只留下了最后一个指节。他告诉我,当时当贩,投机倒把赚了点黑心钱,就自己买了个摩托车,但是被治安追赶的时候,自己的摊也顾不上了,除了银行存款外的全部家当都随着那个摊车一块没了,自己也因为逃跑的时候,摔了车,手指就这么永远跟自己拜拜。他好像有点感悟,而感悟似乎不该是他这样的年轻人该有的动作。他,在医院做了手术后,医生在他准备出院的时候,给了他一张表格,表格的内容是事故伤残鉴定的,他跟我解释,填了那个表,就能够经过正规鉴定,得出结论自己的情况属于几级伤残,是否满足当时刚刚开展不久的“助残计划”,据能够领到一些生活费,类似于低保的那种。
年轻人,而他当时拿着那张表在医院门口的阶梯上坐了很久,觉得自己之前的生活虽然算不上是天堂,但是却和现在是两个极端。做手术基本没剩下什么钱,自己意外伤残,也不能告诉家里人让他们操心,而自己赖以生存的摊也不知道被没收到了什么部门,那台摩托车也摔了个乱七八糟,于是瞬间就觉得非常绝望,不甘心过那种残障人士的生活,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于是退了自己租的房子,开始在城里晃悠,一边挣扎于自己该不该东山再起,一边叹息于命运的不公,在这样的机缘下,他认识了自己的恩人。
完他朝着中铺望去,这位是我的老师,如果没有遇见他,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讨饭呢,哈哈哈。
他的笑声依旧爽朗,特别是在他与我分享了自己的悲惨往事以后。和他想必,我收到的不过是些委屈,而非摧残。于是此事,在自贡到宜宾之间,我第一次对自己的这次离家,出现了些微后悔的情绪。
我赶紧问他,这位是你的老师?没出啦,我还以为是你父亲呢。完我一阵干笑,迫使自己不去后悔。他,虽然不是亲生父亲,但是我也待他如父亲一样了,你可知道,他……
他的话没有完就被打断了,因为盘腿坐在中铺的那个人,突然了一句,其实不是我搭救了你,而是你找到了自己的路。往事不堪,但人要朝前,更要沉着。
这个人话的声音细声细气的,而且字与字之间有点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