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希望给自己的最后一次走脚,划上个完美的句号。
法事持续了一天,师父带着我一直跟在麻师父的身后,我注意到麻师父整个过程里,都一直在用大拇指一次又一次地摩挲着他那本来就因为时间久远而磨得发亮的牛角号,眼神显得格外呆滞和空洞,着周围那些宾客和棺材里的逝者,然而,他着的所有人都并没有在他。到了深夜,法事结束,在黑夜里掩埋了尸体。
事后我和几位师父送麻师父回他自己家,路上他已经脱下了他的苗巫袍,回到他家的木楼前,他把他的袍子整整齐齐地折好,放进门口墙上挂着的一个竹筐里,然后卷起裤腿,绑上头巾,拿起竹筐就朝着屋里走。我们就没有跟进去了。显然麻师父也知道我们不会跟进屋,因为他最后一次走脚已经结束了,而我们都还算的上是没有退行的人,贸然进入这样一个已经身处事外的人家里,这是不好的。
麻师父的左脚跨进门槛的时候,没有回头,只是用背影对着我们,然后抬起手,做了个再会的手势,钻进屋里,转角便已不见。
上去,就是个普通的苗族老农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