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妈妈身上的包扎才换过药，但依旧不见正脸，只见一双跟谢霖一样温柔的眼睛，不过那眼睛特别亮，是蒙了一层薄薄的水光。她见顾初语自己进来了，嘴里连连了几个好，躺下不动了，只是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顾初语，不够似的。

别顾初语，谢霖都觉得不太好意思，借着给顾初语递凳子的功夫，跟谢妈妈轻声：“妈，您眼睛不清也别这么盯着人家，顾医生脸皮薄。”

谢妈妈眼神是好的，但是也听懂了谢霖的意思，连忙收回视线，顺势道：“你我……人老了，总不清……顾医生，你坐。”

顾初语坐下来，：“您别跟我客气，叫我初语就好了。”

谢妈妈眼睛更亮，“初语……”

她像是躲避什么，猛然抬起头，这才见顾初语身后还跟着个大眼睛的姑娘，连忙问：“这是……”

谢霖：“这是夏，是我的朋友，也是顾医生的朋友。”

谢妈妈的着夏的眼神也温柔起来，让夏坐。

顾初语坐在谢妈妈病床边跟她聊天，夏性格跳脱，是不是插上一两句，一时病房里气氛融融。

谢妈妈话的时候很少，一直用一种温柔到极致的目光着顾初语，当然，也着夏。

顾初语已经在手术室里尴尬过一次，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居然习惯了。

倒是夏，几度低下头，不是尴尬，只是觉得难受。

谢妈妈现在不抗疼，多数时间都用药物延缓，没多一会，她就昏昏欲睡，但还强撑着眼皮。

顾初语伸手给她理好被子，“您睡吧，我还要去上班，下次再来您。”

谢妈妈睁开眼睛，伸手抓住她的手，混沌道：“太累了就别上班了，让你哥……”

养你。

话到嘴边，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刹住。好在她现在什么话都不清楚，生生把哥成了的，谢妈妈顺势转了个弯，“让你的同事替你个班儿。”

顾初语无奈的笑，像是哄孩子一样：“可是同事也累呀。”

谢妈妈楞了一下，眼底又蒙上泪光。

顾初语心里知道谢妈妈难过的点，大概是觉得她像她女儿，推己及人，女儿累，当妈的都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