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巴巴的,难受极了。
……
许沁洗完手,又习惯性地把手擦在兜里出了门,在走廊上遇到那个民工,正摸着后脑勺往大门口走。
许沁:“你是车祸里那个——”
那民工弟瞪着许沁了半晌,认出来了,指着她嘿嘿笑:“你是救我的医生啊。”
许沁蹙眉:“你现在去哪儿?好好待着别乱跑。”
民工弟摸摸头:“我做了CT,还有全身检查,啥毛病没有,得回去干活了。”
撞飞那么远,他竟安然无恙。
许沁:“你安全帽坏了,记得重新买一个。”
“好嘞。”
“赔偿谈好了?”许沁问。
“赔偿?”民工弟想了想,明白过来,爽朗笑道,“医药费他们出,还给我出了修摩托车的钱,够啦。我这不好好的么,没病没灾,不用赔偿啦。”
完,乐呵呵地走了。
许沁插兜站在原地,注视他轻快离去的背影。
在医院待这么久,始终没琢磨透彻的,用科学也无法解释的,便是各自的命数。
许沁转身走去留观室,迎面见北急匆匆走来。
北见许沁,脸上露出惊恐悲伤之色:“许医生!”
许沁:“刚跟西跑哪儿去了?”
北一眼周围来往的就诊者,把许沁拉到一边:“刚才送来抢救那病人,就车祸肇事那个,血液化验,HIV阳性,艾滋病。”
许沁一愣。
北气得咬牙切齿:“他父母知道但隐瞒了,因为情况紧急他失血过多,没等化验结果,李医生他们组的医生护士就全进了手术室。”
许沁:“现在还在手术中?”
“对。不敢通知里边的人,怕引起恐慌出事,正一个一个地换人出来。换防护措施更高的进去替上。”
听上去危机四伏啊。
许沁默了一会儿,问:“东呢?”
北的脸由悲愤紧张又变得难过起来:“哭疯掉了。——抗体检查也要等六周,估计这些天难捱了。”
许沁无言。
如果不是宋焰那一拉扯,扑到那枚回血的留置针上的人就是她,此刻存在HIV感染风险的也是她。
宋焰——
许沁心底一沉,眼前突然划过一连串的画面——他泡在水里撑着车架,托着肇事者流血的脑袋,他背上的伤口……
还有数位跳进河里救人却可能在救人过程中受伤了的消防员……
许沁立在原地,一股冷意从脚底窜上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