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城,是我信守承诺让给他的,他想要就得花钱来买下!”
钟子昂对父亲佩服不已,问道:“应该作价几何?不能贱卖,也不能太贵。若是喊价贵了,就是逼着姓朱的带兵来攻打。”
钟相仔细思索:“江陵作价五十万贯、一万石粮;枝江作价八万贯、二千石粮。”
这个价钱,确实不贵,甚至可说便宜,因为江陵太富庶了。
但前提是钟相不把那里的人口和财货带走。
怎么可能不带走?
朱铭即便花钱,也只能买下两座空城。
钟子昂再次骑马去谈判,把钟相提出的要求讲明。
朱铭冷笑:“你当我是开封那昏君,耗费钱粮去赎燕京,结果买下几座空城?”
钟子昂说:“丁口会留下一些,并非空城。”
“下马!”朱铭呵斥。
“作甚?”钟子昂问道。
朱铭懒得再说掏出短铳,填弹上药,又用捅条对了对,瞄准钟子昂胯下战马。
几米远的距离,虽然短铳的准头奇差,但朱铭也有把握能够击中。
若是不小心伤到钟子昂,那么活该倒霉!
见朱铭拿出火折子吹红,钟子昂愈发狐疑,搞不懂朱铭在做什么。
陕西战场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传到荆湖这边。
“砰!”
一声枪响,如晴天霹雳。
朱铭瞄准战马的前胸,谁知却打到马脖子。
钟子昂随着战马跌倒而摔下,右腿被马压着。
那匹马还未死透,躺在地上抽搐。
钟子昂已吓得魂飞魄散,脑子一片空白,被朱铭拍打脸部才清醒过来,惊慌大喊:“你使的什么妖法?”
朱铭拿着短铳恐吓道:“此乃火铳,也叫火枪。知道我怎么打败官军的吗?我麾下有一万火铳兵,五十丈开外,可洞穿铁甲,官兵对此物皆闻风丧胆。”
“一万火铳兵?”钟子昂面色如土。
二百步外的钟相亲兵正在赶来,朱铭收起火铳上马,留下一句话:“夏收之后,我带兵来取江陵,汝父子好自为之!”
等那些亲兵到达现场,朱铭已经骑马走远了。
很快,钟相也闻讯赶来,看着倒在地上的马尸,以及腿部骨折的儿子,忍不住问道:“那小朱贼用的什么兵器暗算?马颈的伤口怎是那般?”
钟子昂惊恐重复道:“是一种铁棍子,中间掏空了。小朱贼说叫火枪、火铳,他麾下有一万火铳兵,五十丈外可洞铁甲,他就是用这种兵器击败官兵。父皇,江陵万万不可守,这火铳鬼神莫测,凡人实在无法力敌。”
“他有个屁的一万火铳兵,真有恁多神兵,早就杀进东京了,”钟相惊怒交加,“这小朱贼奸诈无比,把朕骗来当面商谈,定是想行刺谋害朕!若朕亲自来了,恐怕已死于非命,姓朱的定然趁机夺取江陵!”
钟子昂猛地记起:“对,他见面就问孩儿是否是独子!我若回答是独子,死的就不是战马。”
钟义问道:“陛下,怎样决断?”
钟相咬牙切齿道:“老子凭本事打下的城池,他不给足钱粮,休想白白拿走!”
钟义忍不住说:“兄长,何必与那朱贼置气?他既然只杀战马不伤太子,也是不想撕破脸皮,留给咱们几分余地。江陵孤悬于外,实在不利于防守,把人口财货搬空就算了。”
钟相反问道:“一兵未损而弃江陵、枝江两城,百官如何看我?信众如何看我?”
“就说是信守承诺,早已跟朱贼约定好的。”钟子昂道。
“有谁会信?”钟相问道。
钟义、钟子昂叔侄俩,面面相觑,难以回答。
钟相说道:“朱贼在襄阳大肆招募流民屯垦,粮食肯定没剩几个,他要出兵只能等收麦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