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孤……也必须把灭杀漫殊作为第一要务。”
“是。”
那下属皱眉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退下。
他可记得上次国师明明要他们暂停灭杀漫殊的使命,可三天后又再次下达杀令!
这样反复无常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也有些习惯了。
只是他搞不懂,为什么有时候看见的同一位国师大人,总给他两种感觉。
那人下去以后,独孤清月站在月下继续把玩着佛珠。
绯色的薄唇轻启:“郁浠白,你越想救她,孤就越要灭杀她!”
“孤要你永生永世,都活在自己亲手杀了她的痛苦里!”
孤独清月的眉梢缠上几分阴冷。
然而下一刻他摇摇头,眉目又变得清冷孤傲:“独孤清月,你要占了这具身体也罢。”
“我甚至可以彻底消失,再也不出现……求你,求你放过她。”
他依旧的清冷孤傲,千年来,历史只记载过一个举世无双的郁浠白。
史书记载,郁浠白是冬日霜雪,漫殊是炽夏烈阳。
可没有人知道,举世无双的郁浠白只是独孤清月的一个分裂人格。
千年前他们没有人格分裂的概念,共生共存。
他们完美到宛如琉璃瓷月,共生让他们不再孤独。
而一切的变数从郁浠白认识漫殊开始,他对漫殊惊鸿一瞥,时常悄悄帮助漫殊。
这一切都被独孤清月感知着,而这一切在孤独清月眼里,就是一种背叛。
独孤清月眼里是仇恨,卧底在夜国只为为覆灭的家国报仇。
从始至终,要灭杀漫殊的人从来是独孤清月。
而郁浠白因为太纯白,人格不够含有暗黑因子的独孤清月强大,时常被压在幽暗的空间里不被放出来。
他们是一体,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格。
“能让孤傲的郁浠白出一个求字的,恐怕只有漫殊了吧哈哈哈哈哈……”
“可是,那样一个叛徒,根本配不上你的请求,郁浠白你醒醒吧,她身边有了别人,从一开始就有!”
“你对她而言,是仇人,是恶魔,是她的噩梦!”
独孤清月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
而郁浠白出现时,他又恢复宁静清白如雪的姿态。
“可喜欢,不就是要倾其所有吗?我只望她好好的。”
郁浠白抿唇,一袭雪白长衫如风席卷。
他迈着大长腿走进卧室,卧室里的一轮镜子上。
画面里是他放出的傀儡出那句:“殊殊……我终于可以抱你了。”
看到这里,他轻轻勾唇:“殊殊,我会一直护着你的。”
他与独孤清月本为一体,以独孤清月的能力,漫殊还没成长起来之前就会被绞杀。
而不可能一直是一些喽啰过去挑衅而已。
是他,在邪魔的身边动着手脚,等着他喜欢的女孩儿一点点成长起来。
等她足够强大时,来杀“自己”。
“郁浠白,你疯了!!!”
“她成长起来,杀的不只是我,更是你,我们本为一体,我做的孽就是你做的,你以为她会对你手下留情?”
独孤清月脸色一变,变得嘲讽意味十足,伸手一把掀翻了那轮镜子。
“……”郁浠白只是清白一笑:不要手下留情最好。
他希望她一生平安喜乐,有没有他陪伴都可以。
如果伤害你的人是我,那我甘赴地狱!
————
漫殊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梦里白衣少年郎站在桥头看她,眸光沉静:“殊殊。”
“……你是谁?”
红裙少女提着裙摆,在江南烟雨里奔跑,想要追上那一抹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