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见自己女儿翻白眼了,可能他觉得翻白眼几乎和快死了是差不多的意思,他很着急地问我,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对他,不要担心,她这么长时间没好好休息了,只是睡过去了而已。我看刘总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于是,好吧,也不能算睡过去,更多是晕过去了。
我把手从姑娘身上挪开,让刘总给她盖好了被子,我就转头对胡宗仁,你看见那姑娘的眼睛了吗?他看见了,这回这个肯定是有点凶的,不过我觉得咱们还是能收拾。我之所以问胡宗仁看没看见她的眼睛,是因为我注意到,当我拉起她的时候,这个姑娘的眼仁里,尤其是原本该黑色有瞳孔的部分,却一片雾蒙蒙的。样子很像是老年人白内障,有一层类似鸡蛋清一样的东西遮住了眼睛。这明这个姑娘被鬼上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体质的关系而中招,是因为她曾经亲眼见到了那个上身的鬼魂,也许是在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被附身了。
在我们行内流传着一条定理,不管是佛家还是道家或者巫家,甚至还包括更多散落在民间和鬼打交道的门派,我们都知道,绝不能跟鬼四目相对。鬼魂影响活人的最终目的,都是附身。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条道理是不变的。因为当你和它对望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被“鬼换眼”,就是能够借你的眼睛来看东西,直到能够借用你的手脚来做自己的事的时候,那就是已经被上身了。而姑娘眼睛里那层白蒙蒙的东西,可以是她被鬼换眼的铁证,因为那团白色的东西,是属于这只鬼魂身体的一部分。
我问胡宗仁,现在你觉得该怎么办?胡宗仁和对待鬼上身的方式是不同的,我是用吓的方法把鬼给吓出来,但也要份情况,有些固执的,压根就不会理我。而胡宗仁道家则是直接驱鬼,不但姑娘在这个过程中要配合胡宗仁,她也会因此遭受不轻的痛苦,再加上我和胡宗仁是答应了黄婆婆,要把这个鬼魂送回家,所以不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想了一会,胡宗仁对我,要不这样吧,趁着现在她睡着了,你先检查一下屋里,看看那个鬼魂此刻是在她身体里还是在外边。如果还在体内的话,就把这间屋子结个阵,想法子把鬼魂给从身体里逼出来。听到胡宗仁这些,我才开始四下打量这屋里的环境。天花板上有个圆盘形的吸顶灯,白色的灯罩。先前胡宗仁被扑到的地方,背后就是窗户。我走到窗户跟前,试着计算角度,发现如果当灯打开以后,我在床头的位置,是可以通过窗户玻璃的折射而直接看到吸顶灯的。窗户的旁边是一扇门,先前刘总告诉我,这扇门外边是女儿房间的生活阳台,空调机箱和杂物什么的也都放在里边。而正对着床脚一侧,则是一个实木的写字台,这个写字台挺长的,墙上是壁挂式的电视机,写字台上放着一个橄榄型的可以转动的镜子。也就是,如果我躺平在床上的话,我也能够通过调正那面镜子的角度,看见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姑娘的床是属于落地式的,也就是人不能直接钻到床底下,这就意味着一点,当我打开屋里的灯以后,满屋子唯一无法被灯光直接照到的,除了生活阳台之外,就只有那写字台底下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这件事能办了,但是还是会冒着一些风险,尽管此刻我们安抚了这个鬼魂,但要如何不折损它的情况下抓住它,而且它是否愿意束手就擒,这谁都保证不了。于是我对胡宗仁,你现在就帮忙画点符吧,雷符就行,但是不要特别大力的那种,我可不想你一下就把它给劈个魂飞魄散的。胡宗仁问我,是不是稍稍电一下就行的那种?我是的。他问我要几道?我手指着房间来回比划了几次,算了算,我7道差不多了。
完我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挺早,距离天黑,还有2个多时,而我想到的法子,虽然未必只能在天黑才能做,但的确是天黑效果会更好。在那之前,我开始做准备,我对刘总他们,请退出房间外面去等着,因为待会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