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也不知到了几更天,镇子外忽然跑过来一匹飞马,来到了镇子口的告示牌前,将一张纸贴在了上面,而后又往外疾驰而去。
告示牌正常是贴诏书或者悬赏令的地方,曹阿宁瞧见北梁朝廷的人如此行色匆匆,自然心生疑惑,起身出了酒馆,来到了镇子口的告示牌前,打量崭新的纸张。
纸张上字迹很多,先写了华老太师拜相治国之功,以及华家历代的功勋,而后就是梁帝深感哀痛,说风雨飘摇之际,华家出了个不孝子,受朝廷重用,却私通南朝勾结夜惊堂,梁帝顾念华老太师幼年师恩,但法不容情,于明日午时三刻,在天街处斩……
?
曹阿宁看到最后,心神微震,明白了这封告示的意思——华家是湖东门阀之首,现在抄家灭族,整个北梁的世家兔死狐悲,当场就得大乱,所以提功勋情分,先把华家摘出来,然后就事论事斩了华俊臣这卖国贼。
但北梁这时候发这份告示,目的显然不是杀卖国贼那么简单。
夜大阎王连他都救,不可能不救岳父,只要看到消息必然回去;而这一回去,就是从敌明我暗,变成了敌明我明,北梁朝廷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必然是凶多吉少。
曹阿宁暗道不妙,酒意都完全清醒了,连忙使唤同样在打量的鸟鸟:
“快!去吧夜大人叫过来……”
而鸟鸟还没飞回客栈,感知力超凡的夜惊堂,便已经察觉了曹阿宁的异动,直接从窗户窜了出来,披着黑袍落在了告示牌前。
哗啦~
曹阿宁也没空注意夜惊堂只穿着外跑,只是眉头紧锁道:
“华先生怎么会暴露?前些日子他天天来探监,看起来没什么事……”
夜惊堂瞧见告示上的字迹,刚刚喜得贵子的喜悦,和齐人之美的惬意,都被冲了个荡然无存,眼神肉眼可见冷了下来。
曹阿宁算是明白夜惊堂的性格,见此又急声道:
“大人冷静,如今北梁必然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不可能给您半点机会,此事一定要万分慎重,别……诶?”
撕拉~
夜惊堂把告示扯了下来叠成一团,撕下一截布料绑在了鸟鸟腿上:
“去找钰虎。”
“叽!”
鸟鸟已经发觉了事情不对,当即展翅而起,朝着西方飞驰而去。
曹阿宁见此皱眉道:“时间来不及,鸟大人飞回西海,人再赶过来,即便马不停蹄,明天中午也到不了。不知道平天教主能不能……”
夜惊堂知道白锦刚有身孕,岂能让她大动干戈,对此只是道:
“北梁自寻死路,我夜惊堂又何须旁人施以援手?叫圣上过来只是事后接应我等罢了。”
曹阿宁都被夜惊堂这话惊到了,但察觉到夜大阎王身上九幽阎罗般的冲天杀气,还是没多嘴。
而与此同时,客栈房间中。
梵青禾和华青芷,把赤条条的水儿摁在中间,夜惊堂忽然抽身而去,明显都有点茫然。
璇玑真人则已经没了方才的气势,有气无力躺着,腿弯被青禾勾起,导致一线粉白展露在烛光下无力反抗,只是半眯着眸子轻柔喘息。
三人等待不过片刻,就见窗户再度打开,夜惊堂从外面飞身而入,方才的色胚模样已经烟消云散,有的只是冷冽肃然,落地后便拿起衣袍和佩刀迅速穿戴。
梵青禾瞧见这急匆匆的模样,坐起身来用薄被遮住沉甸甸的丰满,询问道:
“出事了不成?”
夜惊堂看了看羞涩茫然的青芷,想了想只是道:
“许天应出了点岔子,要去接应一下,你们先休息,我办完事就回来。”
璇玑真人稍微清醒了几分,光看夜惊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