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信中频频为贾珩扬名。
故而,江南士人也并非全部都是不以为然。
“诸位兄台,我等去酒楼用饭,这天看着都快下雨了。”方旷目光幽凝几分,儒雅面容上就见着几许如此刻天色一般的阴沉。
众人出声应着,然后从长随手里拿过雨伞,撑伞而行。
几人前往酒楼,进入一间常用的包厢,方旷在众读书人中,属其出身最为清贵,今日又是其人请客,故而坐在首位。
这时,阮寅笑着问道:“子野,与甄家小娘子什么时候完婚?”
众人也都以打趣的目光看向方旷。
甄兰与方旷的婚事虽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两人也是互相闻名,因为方旷金陵六骏的名头,而甄三小姐与甄四小姐更是金陵有名的才女。
故而,在中秋诗会之时,在甄家三爷的见证下,算是见过一面,也算互相心仪。
方旷凝了凝眉,笑了笑道:“甄家那边儿刚刚办了一场丧事,还要再等二年,诸位兄台也都知道,我是要登科应试之后,再行娶妻呢。”
提起此事,心头涌起一股纠结。
甄家当初出了甄铸那样的事儿,甄老太君又驾鹤西去,甄家声势大不如前不说,听人说还有一场难关要过,如是影响了他的科举仕途……
可想起那张容仪秀丽的红绫雪颜,以及平时书信往来的才学见识和诗才文辞,却又有些难舍离。
其实,如是甄兰能做他的妾室,如那送到宁国府的甄溪一般。
念及此处,方旷心头一跳,只觉一股不平衡的心绪涌起。
那贾子玉比他还要小一岁,如果不是姓贾,何德何能?
既然贾子玉能将甄家四小姐收入府中为丫鬟,他方子野难道就不行?
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甄溪被甄老太君临终托付给贾珩的事儿,根本瞒不过有心人,更何况是方家这等姻亲。
方家心头未尝没有别的想法。
同样是甄家嫡女,合着给永宁伯做妾,方家就以正妻之礼待之?他方家低人一等?
见方旷面色怔怔失神,项世章笑着恭维,也将少年从失神中唤醒过来,道:“子野志存高远,我等佩服。”
说着,举起酒盅,敬了方旷一杯。
“大丈夫何患无妻。”阮寅笑着,也举起酒盅,敬了方旷一杯。
众人也默契不再提着甄家。
其实,众人没有说,但也觉得甄家女配不上方旷。
无他,因为甄家不是书香门第之家,在江南一众士宦家族眼中有些暴发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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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晋阳长公主府
正是午后时分,天穹果然淅淅沥沥下了一场小雨,几棵梧桐树枝叶随风摇晃,枝叶郁郁笼烟,经雨之后,愈发青翠欲滴,而雨水汇集成涓涓细流,自屋嵴下的檐瓦流淌而下,打在石阶上。
晋阳长公主一袭澹红色衣裙,梳着桃心髻,并未见着繁复、华美的簪饰,放下手中的针以及织品,柳叶细眉下,美眸中忧色浮动。
这几天,丽人忽而想着缝制小孩衣裳,将来或许预备上,故而生疏了许久的技艺终于重新派上了用场,手中缝制的正是小孩的丝织品。
丽人听完怜雪的叙述,温婉、柔美的玉容上浮起忧色,问道:“外面怎么说?”
怜雪低声道:“殿下,这次女真来了好几万水师,船只在,松江府的江口,苏州府、太仓府那边儿聚集,不知什么时候上岸袭扰。”
晋阳长公主玉容上现出思索,将手中的针线活放在一旁,清声说道:“江南江北大营可有备战?”
“听说,已经开始备战了,水师都派往海门了。”怜雪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