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可知。”
黛玉轻声说道:“珩大哥才情绝艳,锥处囊中,其末立见。”
作为当初见证眼前少年从宁国府柳条胡同一介布衣而至今日的少年,黛玉心头的感慨不比寻常人少,只是先前不太关注,而但凡是关注之后,都会觉得几是一段人生传奇。
自国朝立国以来,也就开国之时有这样的人物。
贾珩将一双温煦目光投向黛玉,笑着打趣道:“听妹妹这般恭维于人,多少有些不习惯。”
与黛玉在一块儿说话,先前也有,只是这般独处的确少上许多,豆蔻年华的少女,不见往日林怼怼的凌厉。
但怎么说呢,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谁知道随着时间过去,神秘感散去之后,又是何等的作?
黛玉闻言,芳心不由生出一股羞意,如玉脸颊微红成霞,藏在衣袖下的手轻轻绞动着手帕,低声道:“珩大哥这话说的,倒像是我平常尖酸刻薄惯了,眼睛长到额头上似的。”
在眼前之人的心头,难道她就是那等使着小性的?
贾珩笑了笑,轻声道:“眼睛长到额头上的是二郎神。”
黛玉依然是那个味儿,只不过他终究是他,黛玉还在收敛着性情,也不太可能使着那种类似女朋友的小性子。
黛玉素手捏着手帕,星眸熠熠看向贾珩,似恼似嗔道:“珩大哥原来也会取笑人。”
贾珩轻声说道:“林妹妹性情爽直,我素有知,虽有时候口直心快,但心底良善,宛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记得第一次见妹妹时候……”
黛玉闻言,藏在衣袖中的手攥紧了手帕,微微偏转着螓首,将因为羞涩的侧颜对着少年,而耳垂上配着的翡翠耳环熠熠闪烁,一副“你继续说,我在听”的模样。
没有人不好奇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尤其是贾珩这样一位宁荣两府的族长。
这甚至无关青春懵懂的风情月思,而是贾珩今时今日的江湖地位决定的。
正如昔日柳湘莲那种惊喜:“不意明公也知我名?”
见贾珩沉默,黛玉抿了抿粉唇,终究没忍住,低声道:“第一次见怎么了?”
贾珩道:“妹妹看着眉间藏着心事,蹙眉不展,眉眼郁郁。”
黛玉默然了下,粲然星眸瞧着少年,秀气的眉微微皱着,问道:“珩大哥说的……是珩大哥头一次去荣庆堂那次?”
她记得第一次见着应该是那个时候,眼前少年宛如铮铮剑鸣,宁折不弯。
贾珩温声道:“不是,是后来平叛归来吧,那时候老太太介绍着几个妹妹。”
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怎么说着说着,与黛玉说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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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时候年轻男女在一起闲聊,就是这般想到哪儿说哪儿。
“谁想我是个贫嘴贫舌讨人嫌的,让珩大哥失望了罢。”黛玉眉眼低垂,轻轻抿了抿唇,俏声说着。
宁荣两府的婆子和丫鬟对她的碎嘴,她自是听到不少,甚至还拿她与宝姐姐相比。
贾珩道:“妹妹怎么这般说?”
黛玉轻轻捋着秀颈之下的一缕辫子,眸光看着一旁的竹帘,低声道:“不如云丫头还有宝姐姐她们会说话,也不如三妹妹聪颖干练。”
这些都是眼前之人平常比较喜欢来往,尤其是三妹妹,颇得他的心。
贾珩轻声说道:“每人性情不一,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大千世界,多姿多彩,人也如春兰秋菊,各有秉性,如是人人一样,倒也没什么意思了?再说林妹妹心思纯净,至情至性,我瞧着湘云与妹妹亲密无间,薛妹妹与林妹妹也情如姐妹,是知道妹妹浑金璞玉一般的品格,我其实也知妹妹的性子,至于旁的人,本来世上也没有人能让别人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