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说这是好兆头的。
七嘴八舌,兴高采烈。
然而,众诰命夫人议论了一会儿,柳芳之母孙氏忽然看向贾母,问道:“贾家老姐姐,我怎么听说珩哥儿前不久说着,河南官军要大败,汝宁府被攻破,开封府也要落入叛军手中?”
此言一出,原本周围热烈洋溢的诰命夫人,都是停了谈笑,相熟的对视一眼,目光玩味地看向贾母,或者说贾家的三位诰命夫人。
贾母脸上原本还有淡淡的笑意,经此询问,忽而一滞,哪怕再在后宅一味高乐,可也知道这会儿战报传来,对曾经秉持河南官军必败之论的贾珩,是何种影响。
可这时候,说句不好听话,挨打只能立正,连一点儿的还嘴都不能。
为何?
难道你盼望着大败?胜了,反而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
迎着一众诰命夫人目光玩味的瞩目,贾母强笑了下,说道:“朝堂上的事,我在后宅,倒不知道,有这么一说?”
柳芳之母亲孙氏见此,心头只觉得快意无比。
牛继宗之母许氏更是欣喜不已,暗呼解气。
许氏身旁的楚氏尚不依不饶,说道:“太夫人,珩哥儿毕竟年轻识浅,比不上那些内阁阁臣老成持重,没有料中也是有的。”
南安太妃笑了笑道:“珩哥儿,说来也没多大吧,说来还没魏王大呢,这般就操持这么大的事儿……终究是不太妥当的。”
柳芳之母孙氏也是附和说着。
这时,北静王妃甄雪秀眉蹙了蹙,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捏着手帕,看向自家姐姐甄晴,却见自家姐姐也凝起秀眉,眸光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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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姐姐这般想要拉拢那贾子钰,如今他栽了这么个大跟头儿,也不知姐姐会不会继续“雪中送炭”?
想起那位给自己印象眉宇坚毅,掷地有声的少年,此刻多半在熙和宫中正在接受群臣的质疑吧?
甄晴玉容默然,捏着手帕,柳叶细眉下的凤眸,隐有惊异之色流露。
贾子钰,这次料错了,这可真是……
这会儿,南安太妃转而看向那站在贾母身旁的秦可卿,笑意寡淡几分,叮嘱道:“秦氏,有些话你也该多听听孙老太夫人的话,以后多劝劝子钰,不要太过轻狂了才是,谦虚谨慎,终归不会出错。”
口称秦氏,俨然对秦可卿已成教训之势。
秦可卿抬眸看了一眼南安太妃,却并未理会,心头已为担忧填满。
柳芳之母孙氏道:“老身也是这么个说法,终究是老亲,现在珩哥儿又掌了军机,不能轻狂了,前个儿,金家的小王爷,还有芳儿,只不过提醒了他两句,让他不要再听风就是雨,他就那般大脾性,喊打喊杀的,金家的世子,现在还没有好,现在连典礼都参加不了。”
这时柳芳之妻唐氏,叹道:“是啊,何必闹得这般,还是年轻气盛,有了点儿权势,一点儿委屈都不能受。”
牛继宗之母许氏就没有这般客气,说落道:“珩哥儿还说着官军大败,这什么意思?不就是说我家继宗吃了败仗吗?他说我家继宗也就是了,当初果勇营的事有着过节,老身也懒得计较,可还说着什么开封府失陷,一省府城,到他嘴里好像要陷落似的,对了,听说魏王的小舅就在祥符县做知县。”
说着,许氏看向端容贵妃以及宋璟之妻沈氏,作恼道:“贵妃娘娘,听说您听听,这不是诅人吗?”
牛继宗之妻楚氏接话道:“是啊,他就知道信口开河,和那街上茶馆儿的书生有什么两样?哪有军机重臣的样子?”
此刻,旧事重提,无疑在派着贾珩的不是,而且用宋家老四宋暄的有意无意挑动着端容贵妃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