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到了之后,杨广问:“这有一份刘孝孙写的历法,跟张宾的历法比较,哪个正确?”
国子祭酒是太学学官,何妥听杨广问,和张胄玄都说是刘孝孙的历法准确。杨广一听,脸色又阴沉了起来,忍着火问:“你们既然都知道刘孝孙的历法比张宾的历法好,为什么不给朕奏明?”
何妥急忙回答:“文帝那会……”
“好了!有事就往先帝那里推,你们都没有错?”杨广又大怒:“先帝那都多少年的事了,这之后,你们为什么不给朕说?朕是先帝?让朕的子民一直用错的历法?”
杨广生气,何妥和张胄玄都不敢说话,杨广猛然问:“这些年,直太史测算日食,有几次准确?”
张胄玄见杨广问自己,回答说:“臣测算了三十一次,全都准确。”何妥也急忙的附和:“的确如此,直太史的测算,无一不中。”
何妥这样说夸张胄玄是在给自己找援手。赵旭有些明白杨广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因为前些日子在嵩高山上忽然遇到地震,因此杨广心有余悸,此时正好借着这个问了出来,考核一下张胄玄。杨广脸色稍霁,又问:“那刘晖呢?”
这个张胄玄自己倒是不好回答了,不能说自己好别人不好,何妥说道:“太史令前后测算日食二十五次,全都没有应验。”
杨广:“这样?刘孝孙测算的结果如何?”
何妥没有回答,他用眼角瞄了张胄玄一眼,张胄玄说:“宜太史的测算,应验过一半以上。”
这会刘孝孙已经进来,杨广对他一番安抚,而后勉励张胄玄和刘孝孙,命全国停用张宾历法,使用刘孝孙历法,将太史令刘晖革职查办。
刘孝孙感激涕零,跪下对着杨广不住的磕头,嘴里大声的说:“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杨广看了一眼赵旭,赵旭过去将刚刚拿进来的刘孝孙历法拿着,又过去将刘孝孙搀扶起来,说:“陛下明察秋毫,宜太史今后要尽心尽责为陛下做事,才能不负皇恩。”
刘孝孙受到打压多年,今天得以伸展,一张老脸上都是鼻涕眼泪,接过书稿,对着赵旭不住的感谢,赵旭摆手说:“你别谢我啊,我什么都没做,都是皇上恩典。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也是国子祭酒直太史仗义执言。好好做事吧,陛下在看着呢。”
杨广见赵旭一点不邀功,心里高兴,等刘孝孙何妥和张胄玄退下,说:“朕最痛恨欺上瞒下这些庸官,这个刘晖,他必然是得了张宾好处,两人狼狈为奸,因此打压刘孝孙,导致让大隋用了这么多年错误的历法。这简直就是笑话!”
“他们结党营私,鱼目混珠,祸乱朝纲,欺君罔上,这种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杨广没提及文帝杨坚对于张宾历法没有详查,似乎是符合“子不言父过”的古训,但实际上行为已经将杨坚给彻底否定了。赵旭说:“陛下,独孤延寿那件事我还没有查出蛛丝马迹,不过,另外有一件事,却是急着要给陛下禀报。”
杨广“哦”了一声,问:“什么急事?有多急?”
赵旭说:“十万火急。”